眼前是一大片倒下的尸体，身上还有乌鸦在啄食，腐肉上爬满了虫子。

苏扶楹的寒毛不禁竖起，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眼前的画面来到一个小男孩面前，他脸上是干枯的泪痕，满身都是早已干掉的鲜血。

他趴在地上，紧紧抱住地上的尸体，嘴里喃喃道：“母妃，怎么你也把我抛下了？”

“你是不是觉得父皇太害怕了，去陪他了，可我也好害怕，这里到处都是死人，我也害怕，母妃。”

苏扶楹的眼眶不禁湿润，她想过去抱抱她，可她却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

下一秒，眼前的小男孩被一支箭直直射中胸口，倒在血泊中。

苏扶楹望去，手中拿着弓箭的正是当今圣上年轻的时候。

当今圣上射中之后，哈哈大笑，转身离开。

苏扶楹瞬间明白，这里是前朝的皇宫，那些尸体都是这里的奴婢和妃子皇子。

眼前的画面换了，是鹿闻笙十几岁的时候。

他刻苦练武，身后站着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个带满刺的鞭子朝鹿闻笙挥去。

“你还不努力！你怎么为你父皇母妃报仇！你简直就是废物！我当初不应该救你！应该救大殿下！”

鹿闻笙咬紧牙关，忍受住疼痛，大声喊道：“师傅！我会报仇！我不会让母妃失望！”

男人仍一鞭鞭挥下去。

瞬间，鹿闻笙身上的衣服已经染成血色。

之后的画面都是鹿闻笙在刻苦练武，可无一例外的，他身后总是站着那个男人不断挥动鞭子。

他的衣服从一开始的灰色变成整日的黑色。

苏扶楹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整日都穿黑色，因为鲜血不易弄脏，不易看出来。

苏扶楹一点点看着鹿闻笙变成一个冷漠的人，他不会笑，从来只穿黑色的衣服。

一年后，男人死了，鹿闻笙开始了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成为了一名杀手。

画面再次转变，这次没有一个人是苏扶楹认识的。

身穿龙袍的男人轻轻揽住一个女人，“宛儿，赵旻准备攻城了，等会你带着笙儿逃，一路逃，不要回头，我会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女人满脸泪痕，“殿下，臣妾不走，我们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