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片刻,才看着永宁伯的脸色,继续说道:“周相对于永宁伯也是十分欣赏,常在对我等言,永宁伯乃国之栋梁,是朝廷难得的文武英才呢。”
张诚又如何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招揽之意,只不过以他现在的实力,虽然不一定非要拜在周延儒这位首辅的门下,但却也是犯不上得罪他。
因此也就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暂时不接董廷献递过来的这个橄榄枝,先看一看形势发展再说,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周延儒这个首辅的位置,可并没有坐到最后啊!
“周相乃百官之首,国之贤相,又是儒林魁首,能得周相如此评价,张诚真是愧不敢当。”
张诚表达完了谦虚之意,便又请求道:“董公以身犯险,亲临河南剿贼前线,只这份胆略,便已十分难得,远超诸多朝廷官将。
不过,河南战事已然十分危急,贼寇势大,这些也是董公亲见,我勇毅军虽武勇精悍,然兵力上相差悬殊,且粮草接济已显困顿,时常不能按时运抵军前。
如今在此地勉励支撑,使贼军不能北上围困开封,已是十分困难,更别谈进攻退贼之事了,还请董公回京后,能将我军实情禀明周相,恳请周相督促兵部增调粮草,以免误了前线战事。
当然,如周相能在皇上面前为我前线将士请功,那我将更加感激不尽!”
“向兵部催运粮草,乃是为了国朝剿贼军事,首辅自然责无旁贷。”
董廷献不疼不痒地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诚直接追问起来:“不过,首辅更看重永宁伯你本人的态度!”
永宁伯立刻端起酒杯,十分豪爽地朗声说道:“张诚早就对首辅敬仰不已,如果首辅有所驱使,我张诚绝无二话,必定惟首辅马首是瞻。”
张诚这里玩了一点小心机,他在之前还以“周相”来称呼周延儒这位内阁首辅,可现在却是一口一个“首辅”,表面上看是在向周延儒表忠心,可骨子里却是只对首辅,而非是周延儒个人!
不过,即使是聪明如董廷献这般,似乎也没有听出里面的差别。
永宁伯说着便将端起的酒杯推向董廷献,笑着说道:“还要感谢董公不远千里,来到新城视察军情,才使我有了向首辅表功之机。”
“来。这杯酒……咱们敬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