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它左右房屋瓦片的色调是中性而微偏暖的,与这种萧索形成了一种极相配的协调感,既不至于荒凉到叫人不敢踏入,又莫名生出一股清雅之感。
而那药味,此情此景下,竟成了一道点睛之笔。
……
众人协力将昏迷不醒的临风抬进了后院的一间房中。
这里似乎是一个专门处理药材的作坊,四面墙上满是存放中药的柜子,高到直顶天花板。
里面静候着萧痕的三名学徒,此时已麻利地将两张长桌拼在一起,又铺上了软垫。
待临风被安放上去,立刻呈上了热水、剪刀、帕子、药品等物件。
萧痕沉着面色净手。
临风上半身的衣襟已全部被褪去,被刺穿的伤口血肉模糊。
空荡的胸口,能依稀在心口处看到一个黑色的疤痕,像是胎记。
“先清创,再接骨。”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总共在临风身上确认了四处骨折,分别遍布手臂、肋骨和小腿,尤其是胸口的肋骨,情况复杂且致命,还刚好距离被刺穿的伤口不远,甚是棘手。
景年站在一旁,闻着房中浓郁难散的血气,抖得厉害。
接骨的痛甚至直接让临风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
他意识不清,只痛苦地呻吟。
口中很快被学徒塞入一条折叠得厚厚的帕子。
……
景年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硬生生守在旁边看完他们施救的全过程的。
直到终于大概忙完的萧痕亲自给她递来了一杯热水。
温热的雾气拂面,很不真实。
“伤口都已处理了,炎症很严重,只能尽力以药物压着,这几日倘若能挺过去,就会没事了……”
萧痕说得很乐观。
景年冰凉的手指捂在杯臂上,心里很明白他没说出来的意思。
“萧先生……麻烦你一定要救他……”
千言万语,只能汇作这一句祈求。
“我一定尽力。”
萧痕郑重点头。
他让景年在旁边坐下,解开她右手腕上的带子,重新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