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之毒?那是什么?”萧笺舒淡淡问道。
“曼陀,乃是一种花,有剧毒,误食或吸入过量,会引起头晕、眼皮重、站立不稳、浑身无力等,这也是褚仪偶尔看到一本医书中的记载,所以褚仪想到了用它......”温褚仪赶紧叩首道。
萧笺舒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我见那沈乾忽然身体不听使唤,半点躲避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原来如此......”
萧笺舒思忖片刻,忽地盯着温褚仪道:“温褚仪,你处心积虑,做下这局,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温褚仪忙叩头,也不隐瞒道:“公子想要树立军中威望,若当着丞相和丞相麾下众文武的面,亲自斩杀了那沈乾,定然会赢得丞相的好感和肯定,更能在军中树立起您的威望,这对公子来讲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萧笺舒冷笑一声道:“我不是问的这些,我问的是,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温褚仪一愣,随即恭声道:“公子......龙台雪衮别院一事,褚仪深感有负公子所望,虽公子将我逐出,但褚仪不敢有半点怨言,在乡下时,每每想及此事......更是辗转反侧,深深自责......今有尊夫人相邀,褚仪不敢不来,但褚仪深知有负公子......若是就这样出现在公子面前,实难心安,所以才以此计,助公子一臂之力......”
说着,温褚仪又恭恭敬敬地朝着萧笺舒叩了三叩道:“褚仪不敢有半点奢望......只求公子看在此事褚仪做得还算说得过去的份上,能够收留于我,让褚仪重归公子麾下,施展平生所学,以报公子知遇之恩......若能如此,褚仪定不负公子知遇之恩,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温褚仪说完,规规矩矩地跪在萧笺舒脚下,一动不动,等待着萧笺舒开口。
萧笺舒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也未开口,沉默许久,却忽地开口问道:“你做此事,我师尊可清楚?”
温褚仪不知萧笺舒此问到底何意,忙叩首道:“公子......令师尊只是帮褚仪引开了那些守卫,褚仪也只是说前去说服沈乾与公子比试,并未告知下毒之事......”
萧笺舒这才一副了然神情,缓缓道:“我就说嘛,我师尊虽然行事怪癖,但暗算龌龊之事,他断然不会做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独孤袅袅道:“袅袅,这就是你说的师尊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么?”
独孤袅袅淡淡一笑道:“若只是如此,王前辈也不过是顺手而为,袅袅所指的可不是单单这件事......”
“哦?还有什么?”萧笺舒疑惑道。
独孤袅袅这才正色道:“夫君,褚仪先生的计策虽然天衣无缝,也算是得手了,更瞒过了几乎父亲身旁的所有人......却唯独有一人并未瞒过......”
萧笺舒闻言,眼角蓦地一阵抽动,神色惊恐道:“袅袅莫非说的是苏凌?”
独孤袅袅点点头道:“夫君猜得不错,的确是未曾瞒过苏凌的眼睛。那苏凌本就精通医术,他看沈乾的异样,当是猜到了他中毒了......”
萧笺舒大惊失色,颤声道:“所以那停尸房的种种事,就是苏凌前去调查引起的......如此说来苏凌已然掌握了实证不成?”
未等独孤袅袅和温褚仪说话,萧笺舒已然坐不住了,蓦地站起身来,来回在房中踱步,神色越发慌乱,似自言自语道:“定是如此......定是如此!苏凌定然掌握了实证......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萧笺舒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忽的一指跪在地上的温褚仪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温褚仪你做的好事!”
再看萧笺舒忽的抄起那篡煞剑,一脸杀意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取你人头,好向我父亲交待了!”
说着,他根本不等独孤袅袅和温褚仪反应,张手一剑,朝着温褚仪项上便砍。
“夫君!......”
独孤袅袅脸色大变,大声喊道,却是没有时间阻止萧笺舒了。
再看温褚仪,眉头一锁,脸上古井无波,只直直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萧笺舒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