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点点头道:“虽说杨恕祖不如他父亲杨文先老辣稳重,但是毕竟他也是有才名的,多多盯着才是。如有异心,不必请示我,准你便宜行事。”
伯宁忙一拱手道:“属下明白。”
萧元彻又似随口淡淡问道:“苏凌这几日如何啊?可对李知白的事情,再生怨言么?”
伯宁忙答道:“苏凌自那日亲自抓了李知白之后,便绝口不再提此事,似乎李知白的生死跟他毫无关系似得......除了府内唤他,其他时间如以前一样医馆饭馆来回跑,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哦?”萧元彻眉头一扬,饶有兴致的笑道:“这小子是想通了不成?”
伯宁这才低声道:“苏长史想不想通的,属下不敢胡乱猜测,只是这两日属下觉得有两件事比较怪异......”
伯宁说到这里,便垂手不言。
萧元彻看了他一眼,这才道:“只管讲来......”
伯宁这才拱手回道:“第一件事,便是李知白馆驿所住的屋中,曾有很多书册堆积在桌案上,李知白被带走之后当晚,属下暗影司部属曾去他屋中探查,那些书册还在,可是第二日晚间再去查的时候,那许多的书竟是不翼而飞了......”
“哦?还有此事?”萧元彻眉头微蹙,暗自思忖,却对伯宁道:“还有一事是什么?”
伯宁低声道:“昨日午后,苏长史独自离了不好堂,去到一个铁匠铺中打了一件兵刃......”
萧元彻闻言,更为疑惑道:“他不是有七星宝刀和江山笑了,怎么又要去打兵刃呢?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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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宁摇摇头道:“不敢跟的太近,所以未看清楚。”
萧元彻坐在书案上,不断思忖,久久不语。
半晌这才道:“李知白的那些书,写的是什么内容。”
伯宁忙道:“属下曾看过,皆是抄录的我朝善诗词者的诗词,应是李知白在着一本叫做《大晋诗文录》的书。据看守他们的军卒们说,自打李知白从龙煌诗会回到馆驿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中,似乎是将苏凌在诗会上做的那几首诗,一并抄录在这《大晋诗文录》里。”
萧元彻听完,并未说话,心中暗自思想,苏凌去抓李知白当日,那书案上的书还未有丢失,到了第二日便消失不见了。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有人夜入馆驿,将李知白所着的书册全部转移走了。
萧元彻只是稍微细想,便已猜出了转移书册的人八九不离十便是苏凌了。
因为李知白在京中无故交,自己又自大内返回后一直未外出,那么知道他着书的人,只有那日去羁押他的苏凌一人了。
至于苏凌为何那样做,萧元彻多多少少也可以揣测出来一些。
李知白获罪,他所着的一切书籍等皆会被查抄、封禁并焚毁。定是这小子受了李知白的嘱托,才暗中转移了这些书册。
萧元彻倒也未生气,想来苏凌也是写的好诗文的,李知白亦是大家,他保存一些大家所着的诗词文集,倒也是出于自己的热爱。
再者,不过是诗集而已,与朝堂五无关,更不是一些含沙射影的政治言论。
索性随他去了。
萧元彻想到此处,这才朝伯宁淡淡道:“李知白所着书册丢失一事,不用去查了,反正李知白是个将死之人,丢几本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苏凌已有两件兵刃,为何又打了兵刃,打了什么兵刃,又要做什么,这却要留心一些,毕竟再过一天,便是李知白押赴刑场,枭首之时,这段时间万不可出什么岔子......你明白么?”
伯宁一拱手,正色道:“属下明白......”
萧元彻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魏长安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萧元彻一皱眉,斥道:“何事,如此惊慌?”
魏长安急忙朝着萧元彻施礼回道:“主人,不好了,外面那群太学生,因为久等不见主人出来,便各个激动起来,如今正欲毁门直入,现下正和府门前的侍卫纠缠,可是老奴觉着,那些太学生近千人,咱们府前的侍卫怕是阻挡不了啊......”
萧元彻闻言,也有些生气,声音冷道:“看看如何,这李知白还未死呢,便有这许多太学生前来煽动鼓噪,这些太学生,实在是太有些目无王法了!......”
说到这里,萧元彻忽的唤道:“伯宁......你待我出去,告诉这些除了嘴上功夫厉害,来真格的就不敢向前的太学生,谁敢再搅闹丞相府,暗影司的大牢等着他们住!......”
“喏!......”
伯宁应诺在,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