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有一点。”
沈宴:“要不要说会儿话?”
顾明月:“说什么?”
沈宴:“说什么都可以。”
“嗯……”
顾明月想了想:“那就说下时安和时宜吧?”
沈宴:“时安和时宜的父亲,是我之前在部队里一个很好的兄弟,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如果当时没有他,也许死的就是自己。
他也是在那场意外里,受了伤,就此退了下来。
只是后面这些,沈宴没说出来,此刻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双手叠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更多的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至于时安时宜的母亲,是下乡的知青,在生下时安和时宜后以回去探亲为由,找村里批了条子,就没有再回来过。”
“什么?”
顾明月有些诧异。
她之前还以为时安和时宜的母亲是没了。
没想到居然是知青,还抛下两个孩子回城了?她是怎么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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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可能她当时选择嫁给时安时宜的父亲,是为了在乡下的日子好过一点。”
顾明月没有说话。
一句上山下乡的口号,号召了不少的热血青年。
但因为政策,被强制性下乡的人不在少数,下乡的日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简单。
同样作为女性,顾明月知道,女性在下乡后会不可避免的遇到一些难题。
不管是性别原因造成的,还是时代的背景束缚,亦或者是别的,女性生存难免会比男性要更困难一点。
时安和时宜的母亲经历些什么,她不知道。
就是因为她不知道,她也不能因为她抛弃孩子回城这一点,就批判她些什么。
“时安和时宜一开始是住在大伯家,由大伯大伯娘照料,他们父亲牺牲后,每个月没有了津贴寄回来,大伯大伯母就不乐意了。”
沈宴的声音继续响起:“特别是牺牲补助出来了,大伯和小叔都想争这笔钱,两家争来争去,还是在村干部的介入下,商定谁拿了这笔钱,谁就养两个小孩。”
顾明月:“最后是小叔抢到了?”
之前她好像听时安时宜提到过什么小叔之类的。
沈宴:“对,他们这两个亲叔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叔一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我们赶到村子,时安和时宜大晚上的还在屋外,被冻的瑟瑟发抖。”
顾明月想到了他带着时安和时宜回来的那个晚上。
两个小家伙穿得破破烂烂就不说了,长得也是面黄肌瘦,也就一双清澈怯懦的大眼睛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