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座车内,罗冰这才噗嗤一乐,轻声自言自语:嗯,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天色擦黑儿,田朝阳才赶回了家。营台村,一个纯朴的大村庄。李姓居多,是村里大族。田姓不过三户,同姓不同宗。
“呦,朝阳回来了”!
四邻街坊热情的打着招呼,田朝阳一一回应:二大爷,家里喝二两啊……
这孩子打小就灵,那可不!太灵了,七八岁就知道偷看女人洗澡,这长大咋就转性了,眼看小三十了不娶亲,家里条件也不错呀……
田朝阳一个眼神杀过去,:三婶子……
“婶子,这不是关心你吗?你咋还拿眼神吓婶子,你现在可是乡里的干部,不兴这个……”
回到这里,田朝阳身心愉悦。乡亲们坏吗?“坏”!总爱搬弄贴是非,嚼人舌根,揭人老底儿。但她们的心是热的,火热……
拎着一只烧鸡,外加半斤猪头肉。两瓶叫“泥坑”的酒,哼着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家了。
这些年农村变化很大,人们富裕了。三楼的复式小楼一点都不稀罕,次点的也是高屋亮瓦,屋里院外扫得干干净净,处处充斥着洋溢着一派新农村的气象。
唯有自家是个另类,一派老式“四合院”。别误会,可不是什么门阀世家留下的老宅。而是三年自然灾害后所建,当地俗称“草鸡窝”。墙外表一层蓝砖,白灰勾缝。里面是五零土坯,炉渣灰混着水泥捶的房顶。老式木制门窗,风大了,哗啦啦带响的那种。
看着自家门庭之上的“田府”二字,田朝阳一阵唏嘘。家里最值钱的可能就是这块匾了,旁边一行小字“洪武三年”。
田朝阳嘿嘿一乐,祖上咱也阔过。迈步入门庭,张口就喊:老田……老……田……头……
“呦,姨,您在家呢?我爹呢?天黑路滑的嘛去了”!
“姨”,以前称姨娘,就是母亲的姊妹。当然闺中密友也叫姨,但有远近之分。常识之礼自不多言,但在当地,叫法不同身份便不同。母亲健在的,不论亲疏,母亲平辈的女性都称复字“姨姨”。当然,亲的一般都叫大姨,二姨的,别的加名字。
母丧父独居,这个“姨”就有讲究了。说白了,就是认可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