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奋力踢踏着双腿,绝望与恐惧在她的眼中交织,嘶哑的哭喊如同冬日里最后的落叶,凄厉而无助:“放开我!我家中顶梁柱皆已不在,你们这帮强人究竟意欲何为?”
可即便是她如何拼尽全力,也终究难以摆脱那数条如铁钳般坚实的手臂。
人群中,一名被李大娘哭喊声搅扰得心烦意乱的士兵,终于失去了耐性,只见他猛一甩手,厚实的巴掌如闪电划破夜空,重重落在李大娘的后颈部。
一瞬间,李大娘的眼前一黑,所有的挣扎与呼喊都被无情地吞噬于黑暗之中,身子软软地倒下,任由士兵们将她抬进了营帐,手脚被绳索紧紧束缚。
为了彻底消除声响,另一名士兵匆忙间扯过一块破布,塞入李大娘嘴里,那微弱的哭泣瞬间被扼杀在无声的夜里。
在这混乱之中,萧芷雪与范琰慕并肩,他们的步伐坚定而冷静,直向受伤士兵的营帐迈进。
帐帘掀开,一幕幕沉重的景象映入眼帘:一张张床铺上躺着的是负伤的士兵,他们年龄各异,却个个面如白纸,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那是一种深沉到极点的沉默,仿佛连呻吟都成了奢侈。
王斌是营中的军医,正焦虑地在伤员间穿梭,看到萧芷雪的到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急忙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迫与恳求:“萧姑娘,你身上是否还有那能治百病的奇草神药?我这里剩余的药材已经捉襟见肘,难以应对这许多的伤员。”
萧芷雪闻言,从怀中轻轻抽出一个看似普通却又暗藏乾坤的小包,外表朴素,内里却是另一个天地。
她未多言,径直走向一位年仅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
小伙子的腿上有一道骇人的伤口,血虽因寒冷而减缓了流淌,但那裸露在外、边缘参差的骨头却在提醒着人们这伤势的严重性。
萧芷雪巧妙地利用手中的包裹做掩护,从她的特殊空间中取出一包珍贵的疗伤药粉,轻撒于伤口之上。
那药粉触皮即化,似乎携带着某种魔力,士兵本就苍白的脸庞因疼痛更添几分扭曲,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汗水自额头滚落,打湿了干涸的土地。
但就在这剧痛之后,一种奇异的舒适感缓缓弥漫,疼痛仿佛真的减轻了许多。
“忍一忍,很快就好。”
萧芷雪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既是安慰也是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