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焕和卢泰对视一眼,对山长的问话暗暗有些揪心。
他理解裴山长的困惑,别说他老人家了,就是他们三人,不,两人,在最初听到明悠悠讲这些故事的时候,也都有些疑惑加心惊。
可当再想到其实从流放路上开始,明悠悠就陆续讲过各种各样他们从未听过的故事时,一切似乎又显得正常了。
他们也曾怀疑是有人讲给了她,但四人朝夕相处,明悠悠一天下来接触了什么人他们也都知道,所以还真不是从别处听来的。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个天才?”卢泰曾经惊叹道。
郑焕沉默,他的脑海中闪过酒精,染布,曲辕犁,荷叶鸡……最后定格在了遭遇泥流自己断腿的那个晚上。
虽然大家都觉得是金队长误判,但腿在他身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对肢体失去掌控的恐惧,让他知道自己的腿伤不是那么简单。
在明悠悠逼着他喝下那半碗苦出天际的绿汁子之后,他发现自己的确舒服多了。
只是当时发着高烧,时不时发生晕厥,让他难以确定自己的判断,但如今……
郑焕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去深究。
郑焕看向裴山长,悄悄深吸一口气,上前道:“回禀山长,此书的确是我们几人所写,只不过思路却是请教了许多人,综合在一起所得。”
他特意讲给了罗秀才,贺师爷,书院里的同窗和先生,还有下关村的村民们,大家听完肯定会议论,所以吸收借鉴一番,让故事更加精彩,也就很说得通了吧。
裴山长笑了笑,倒也没再追问,终于提起笔,借着陶县令的书房写下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序作。
写完后老头儿问道:“这书你们打算作价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