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弓被他放在了雕花黄梨木的桌上,宋朝朝只好起身来到圆桌前看,手里的书就随意的放在了一旁。
宁远好奇极了,她平日里竟然会看书?
这一看,宁远顿时满头黑线,还真是高看她了,堂堂公主殿下不看正史竟然看那荒唐的野史?
这弯弓乃是民间的能工巧匠制作的,花纹虽没有那么精细,但这弓却是极好的,射程远弹性佳。
宋朝朝握住弯弓将它拿了起来,短短十秒已然手腕酸疼,只好将其放回桌上。
宁远见状不遗余力的嘲笑道:“还以为你要用它弯弓射大雕,是我高看你了,拿起来都费劲。”
说到这里宁远也真切的好奇起来,这弓是专门给男子用的,她要了有何用?
宋朝朝听了他的问话狡黠的说:“当然是为了送给别人当礼物咯。”
宁远:“......”
拿着我的东西去借花献佛?
“送给谁?满朝上下你也没几个好友,况且还是男子。”
“....这就不劳小侯爷费心了,冬雪好生的放进库房。”
宋朝朝瞥了一眼,坏心眼的故意气他。
采荷捧着一封拜帖进了殿,看见宁远表情略微的不自然。
宋朝朝无奈的摇头,自己这个贴身宫女还真是藏不住事,这样可不行,找谁训练训练她呢......
她的思绪一下飘远了,采荷手中的拜帖被一旁的宁远给抢了去。
“小侯爷.....”
采荷再想制止也没用了,因为宁远已经干脆利落的将拜帖打开看了。
宁远瞪着眼睛看着下方的落笔,眼眸中晦暗不明,他冷哼一声扔到了桌上阴阳怪气的说:
“你的好朋友要邀请你去踏青,你还不赶紧回了他?”
宋朝朝这才回过神来,眉梢一扬,慢悠悠的拿起了那封拜帖。
是那个特别爱脸红的周景安送来的拜帖,他竟然真的相信了那番话,是个实诚人。
宋朝朝咂舌,余光瞥见宁远奇怪的表情,抿着唇坏笑了下递给冬雪一个眼神,冬雪微微垂眸表示明白。
宋朝朝便笑着说:“冬雪,你替我去回了周公子,明日巳时皇宫门口见。”
“是,公主殿下。”
冬雪领命而去,转身的那瞬间嘴角翘起又很快压下。
宁远剑眉微蹙,神色不太好看,他蹭的一下起身,衣摆翻飞,他极为平淡的说:
“既然公主殿下还有事,那我就不多留了。”
他的背影仍旧挺拔,犹如傲立山间的松柏,只是那背影看上去有点气呼呼的。
宁远走了后,宋朝朝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被吩咐去回了周景安的冬雪也再次走进了偏殿里。
采荷疑惑的看了看冬雪又看了看公主,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朝朝的表情忽然冷了下来,长袖一甩安稳的坐在了圆凳上,她淡淡道:“采荷。”
采荷一愣屈膝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方才给本宫的拜帖,为何让宁远拿了去?这是不是你的失职?”
她的声音微冷,看向采荷的眼神也毫无温度,气场全开之下,这样的她比乱发脾气的她还要有压迫感。
冬雪焦急万分,现在她已经完全摸不清公主殿下在想些什么,只能替采荷干着急。
采荷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已经慌乱起来。
“殿下,是奴婢的失职,请殿下责罚!”
采荷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听见她被砍头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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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你二人忠心耿耿,可你们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若是让外人看了去,不就能透过你们猜到本宫的心思,本宫希望你们记住,喜怒不形于色,心思勿让人知。”
采荷的脸色慢慢和缓了些,冬雪也跪在了地上,两人以头触地,聆听殿下教诲。
宋朝朝无奈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还是要多多历练一番,她二人的忠心倒是毋庸置疑,原主远嫁烈焰国时这两个婢女也一直跟在她身边,直到被烈焰国皇子杀害。
她本想将采荷送到皇后身边让皇后帮着调教几日,转念一想,这么一来皇后不一定会留着采荷,那采荷可就危险了。
宋朝朝叹了一声弯腰扶起了二人,又换了一种温柔惆怅的语调说道:“宫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暗的盯着我们,你们是我身边的人,必须要万分谨慎。”
“虽然父皇宠爱,但恰恰是因为这宠爱容易滋生事端,明枪暗箭,也不会少。”
冬雪明白她说的道理,也一直谨慎,唯独采荷,太不稳重,很容易出岔子。
冬雪瞥了眼采荷,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紧盯着采荷,教会她稳妥做事。
两人的神色毫无遗漏的被宋朝朝收入眼底,她轻轻笑了一下说:“好了,别愣着了,去端些甜点来。”
采荷和冬雪互相看了一眼,两人恭敬称是,慢慢的退出了偏殿。
宋朝朝又懒洋洋的躺回了贵妃榻上,继续看她没有看完的野史,心中却在想,明天宁远会不会去宫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