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格得到了指示,很快就从斯维尔德的边缘离开。而坐在这里的周培毅,却没有结束他的对话。
“亲爱的大人,这份权力,您已经使唤得如此顺畅了呢。”瓦卢瓦的声音,悦耳又危险,总像是低语中诱人坠入深渊的塞壬,令人迷恋恐惧。
此时此刻的她并不是本人出现在周培毅身边,就像她之前以幻影的身姿进入斯维尔德城一样。这种能力不像是周培毅一般,偏折光线甚至是偏移人的感知,而更像是唤醒人心中的某种幻想。
作为周培毅幻想出现的瓦卢瓦,在周培毅的身后伸出双臂,将他的脖颈围住,却在轻微的皮肤解除后,很快就化为虚影,烟消云散。
周培毅歪了歪脖子,看着那一缕一缕的青烟飘散,聚集,重新在他面前凝聚为实体,不禁问:“好玩吗?”
“石蜡的翅膀总想飞上高空,扑火的飞蛾渴求着微弱的温暖。”重新出现的瓦卢瓦,换上了一件如同羽毛编织的轻盈长裙,对着周培毅轻身行礼,“就像我总渴望得到您的爱。”
“有点恶心啊,瓦卢瓦。”
“您总是不肯相信小女子的真心,自然会觉得这些发自真心的话语做作。”瓦卢瓦委屈地摇头,“就像您不愿意接纳自己的天命。”
周培毅继续无视她的表白,而是说:“我和亚格的对话你都听到了,边境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很可能,将来有很长的时间里,阿斯特里奥国内都会动荡不安,直到我们反攻得手。你不应该回到那个承认你是皇族的地方吗?”
“我信任特蕾莎,和您一样。我相信她一定能处理好即将面对的困境。”瓦卢瓦笑了起来,“而且,我在您身边,也能帮得上忙,不是吗?”
“你在,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你有些用处。你不在,我自然也有其他的方法。”
“您总是如此,在话语中无情冷血。”
“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永远不可能比托尔梅斯更重。”
瓦卢瓦突然像是心脏被弓箭射中,虚影踉踉跄跄地后退倒下,在地面上发出小声的啜泣:“您还是不肯原谅我的罪孽,多么公正,又多么让我悲伤啊!”
“我不希望你对不切实际的事情怀有幻想,瓦卢瓦。”周培毅冷漠地说,“至少在我这里,诚实也是善良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