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在最初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个类似的答案。被军方扶持上位的女皇,虽然亲政多年,但处处被军方掣肘。扶持一个对抗军方的、新的利益集团,非常符合她的利益。
“而且,这些被毁灭的家族,完全避开了皇族以及支持皇族的保皇派。他们可能是地方豪强,可能是把持垄断生意,也可能是军方。这么看起来,卡里斯马女皇是最有可能通过献祭他们来扶持一个完全支持自己的集团的人。”
“但是?”科尔黛斯的心稍稍回落了一些,期待着周培毅能给她新的答案。
“但是,不可能是卡里斯马女皇。”周培毅轻声说,“时间上不可能,卡里斯马女皇刚刚即位的时候,即便最乐观去估计,我觉得她的政令也难以离开圣帝城,甚至是索美罗宫。谋划,寻找目标,逐一打击,利益分配。然后,再把这些分配出去的利益缓缓回收,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彼时的卡里斯马女皇做不到。
“同样,行事风格上,也不可能。据我们在索美罗宫的朋友说,卡里斯马女皇是一位优柔寡断又过于仁慈的人。她似乎非常在意自己仁慈的好名声,做事情从来不敢冒险。如果她有耐心、有决心用十五年的漫长献祭来给自己扶持起一个支持人团体,她应该也用二十年的时间逐渐分化、瓦解军方的势力才对。”
周培毅所说非虚,科尔黛斯比周培毅更加了解卡里斯马的近况。对于这位卡里斯马女皇的仁慈与犹豫,她有所耳闻,也亲眼所见。
正是在她的摇摆不定中,军方才会如此尾大不掉。相比之下,文官集团的崛起,对于这位女皇陛下而言,似乎是个天降的礼物。
“那你觉得是谁?”科尔黛斯问道。
“我最初有好几个设想,猜想了好几种可能性。我们在索美罗宫的那位朋友,用直觉帮我选定了一个最有可能的选项。”
周培毅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雷哥兰都的夏洛特王妃,是最有可能做这一切的人。”
科尔黛斯一下子愣在原地,完全没有从这个答案中,想象出任何将远在天边的雷哥兰都与卡里斯马建立起联系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他们为什么要干涉卡里斯马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