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不换,姓金,这不假。”钱多多大声说道,“但是,从我出生,到现在站在这里,除了我父母的血汗钱,我没有花过金家一块金币,没承过金家一份情。”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我进宗修炼的钱,是我母亲把自己卖了,才凑出来的。进宗后,我要想下一顿的饭钱在哪里,我每天修炼的钱,在哪里。我拼命干活,拼命接任务,一块一块地赚,赚所有能赚到的钱。金族长、金长老,我没有撒谎吧?”
金永强等人,低垂着眼睛,如山石一样一动不动。
“不给钱,不给好脸色,也就算了。谁让咱不是嫡系,谁让咱生于贫家。可是,在炼灵宗,最恨我的人是金家,打骂我最多的人是金家。如果你们是我金不换,会感激这个金家,会感恩这个金家吗?”
“有人可能会说,金家人多,良莠不齐,难免有尖酸刻薄的人,嫉贤妒能的人,少年之间打打闹闹不可避免。但是,如果要置你于死地,那还是打打闹闹吗?”
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的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金家人。
“今年年初,我出宗执行任务。回宗时,身受重伤,又被打入监牢,修为被废。幕后是谁下的黑手?我手里有证据,这个证据已经由宗里证实……要我进监牢的,已经进了监牢。”
钱多多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有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那痰,绝对不是冲钱多多的。
“我修为被废,关在监牢里,没有任何金家的人来探望。反而还有人嫌我死得太慢,在牢饭上动手脚。在牢饭上动手脚,动手脚的这个人,也查出来了。逼我参加狱斗,差点重伤而死。我建庄园,河边防洪阵法被人破坏,莫名其妙遭遇洪水……”
“在孔方城,咱们炼灵宗的宗店,被霸灵宗和生灵宗摁在地上打,整整一百个月的商战,全部排在后面。我们炼灵宗,被城里嘲笑为‘没钱宗’。我过去了,做镇店,搞比赛,做活动,打得霸灵宗和生灵宗叫跪在地上叫爸爸——”
这时,围观的人哄笑起来。钱多多这才意识到,金家族长和长老正跪在地上。
金永强双腿颤抖了几下,但仍控制住,没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不起来,七位长老也没起来。
“几个月下来,咱们宗店资产翻了十倍,月月咱们炼灵宗排第一。可是,又有人看我不顺眼,想我早死。于是,就有了到赤峰山脉寻人的任务,于是就有了我、玉一香师姐、王龙羽师兄三人苦命逃亡的事情。”
“大家评评理,是谁残酷,是谁狠毒?这无情无义、无法无天的家族,我应不应该当它的少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