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撇了一眼屏风，扭着腰坐了下去，扯着她来的男子殷勤地给她端茶递水。

包间里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安静。

“小姐，里面没声音了。”梅香耳朵贴着门对婉兮说。

“等一会。”婉兮站在门边，她耳力极佳。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又过了一会儿，“啊——这！”柳妈妈先是被华美的衣服晃了眼，待看清眼前的衣服，心中虽然惊艳，更多的是失望。

“就这衣服？让我寻芳阁大放异彩？”柳妈妈一副你怕不是耍我的表情。“还有其他货物吗？没有的话老娘就告辞了。”

“柳妈妈，先听在下一言。”孙盛被拒绝了十天，早已免疫，他非常淡定的将之前设计话好的话语说了出来，“文会是儒生们的盛会，也是姑娘们的盛会，若能在文会上艳压群芳，才子儒生们定能铭记于心，届时若想寻地儿吟诗作对，定然会先想到寻芳楼。”

“呵！就凭这件衣服？”柳妈妈这次变成你是傻子吗的表情。衣服好看是好看，但那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文士们难道是看衣服选人的不成？

“柳妈妈，口说无凭，不如请楼里的姑娘来试试这件衣服？定能让柳妈妈满意。”孙盛见柳妈妈油盐不进，便提了个新建议。

“想见我楼里的姑娘？出得起价吗？”柳妈妈定睛看向孙盛，一幅我看透你的表情。

孙盛摇头，“不是在下是否出得起价，而是柳妈妈愿不愿意卖下这件衣服。”

柳妈妈皱眉，这人还真的来买衣服的？继续看向那件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挺漂亮的，买来让花魁穿上也不吃亏。问到，“多少银子？”

“三百两！”

“三百两！你讹人呢！”柳妈妈脸色大变，“这件破衣服要三百两！真当是金子做的不成？”

“值不值三百两，柳妈妈细想便知。”早上他也去绣庄，成衣铺子问过价了，普通百姓的衣服最贵的也就几十两，那还是冬天的大衣。

然而达官贵人豪商富户的服饰就不同了，特别是定做的衣服，少说百两起步。

不过三百两嘛，自然是柳妈妈要为自己出言不逊买单了。

“呵，我看你还没有睡醒吧。走！”柳妈妈说完转身便朝门走去，那男子反应过来连忙去给她开门。

柳妈妈的身影很快就能消失在转角，接着隐约传来几道交谈声。

“柳妈妈，这是上哪儿去了？”

“哎呦，这不是婉兮姑娘嘛？我这几天忙，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你，这会儿终于见到你了。”柳妈妈掐着嗓子媚笑。

“柳妈妈忙自己的事就好，我在楼里走走。”婉兮声音清脆婉转，就像是在唱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