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姬昌才悠悠醒来。

还来不及开口，一个威严无比的声音就从燕山方向传来，清晰无比，如同就在身前开口一般。

“西伯侯姬昌，你不在西岐城中，却来到这商周边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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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去朝歌，给孤进宫宝贝吗？”

西岐君臣齐齐一惊。

商王看到他们了。

是啊！

商王既有斩神之力，又岂能看不到，区区百里之外，这浩浩荡荡的百里仪仗？

姬昌连忙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起身，然后翻身跪下，匍匐在地，道：“臣，姬昌见过大王。”

主公跪下。

西岐群臣又岂敢站着？

面对孤身一人斩燕山数万神灵的商王，西岐上下，又岂敢不跪？

伯邑考带头，姬昌九十九个儿子，六百文臣武将，五千精卫，上千仆从齐齐跪下，面向燕山行大礼。

“臣等，见过大王。”

姬昌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小心翼翼道：“臣……是听闻大王斩神，特来觐瞻仰大王英姿。”

他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难道说他摆了一方诸侯最高规格的仪仗，是为了迎接刚刚被大王全数斩杀的神灵吗？

哪怕远隔百里，姬昌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大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就像是燕山上那百万飞剑都已经对准他一般。

只要有一个字说错。

大王的斩神之剑，会不会就斩到他的头上？

姬昌身为四方君侯之一，每年就会前往朝歌觐见。

自帝辛登位，他已经见王驾七次。

然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及这一刻让他紧张。

哪怕隔着百里，姬昌依然感觉自己像是直接跪在大王身前一般。

如苍天一般威严，如山岳一般厚重，如幽狱一般森严的帝王之势，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他甚至连什么天命也全都抛到了脑后，根本生不出任何一点反抗之心。

帝王在前，臣当伏于大地。

如百兽跪于麒麟，如飞鸟慑于凤凰。

燕山之上。

帝辛静静看着年过八十，白须白发的姬昌，神色冷淡开口道。

“姬昌，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你只怕是为迎接这些大商叛神而来！”

“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