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兽,陈家家妓,齐烨见过一次,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只是这第二次见面,奴兽却换了一副模样,天真烂漫不再,有的只是冷淡,无比的冷淡。
“世子殿下。”
被司卫带进来的奴兽没有下跪,只是望着齐烨,面无惧色。
“我以为你是怕死的,看来不是。”
齐烨叹了口气:“说吧,你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害尤烈。”
“什么意思?”
“原本那酒是给尤烈喝的。”
看奴兽模样就知道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神色如常的说道:“夫人想着待尤烈饮了酒后必会兽性大发丑态百出,酒喝了后神志不清,第二日醒来时也会忘了头一夜发生了什么,夫人想着做戏,说尤烈轻薄了她,我做人证,那兵部的老头是大官,知道后一定会为夫人和老爷主持公道,尤烈当不成官,知府之位就是温大人的了,只是谁知那姓尤的并未入席,酒都叫那老头喝了。”
“草。”
齐烨心中百味杂陈,为老尚书不值,千不值万不值,堂堂兵部尚书,竟成为了各方势力争斗的牺牲品。
先是张家玩下三滥的想要污老尚书清白以此要挟,再是蹦跶出个武艺为了自家爷们上位栽赃知府。
站在一旁记录的喻斌一声长叹,百感交集。
案子,很简单,同知夫人想拉知府下马,阴差阳错害死了兵部尚书,各方势力见机行事,让本是简单的案子变的愈发错综复杂。
尤其是知府尤烈,火烧尸身与班房证据,嫁祸张家,张家出了个沙雕张艺骞误导众人,矛头指向董家,董家私兵见钱眼开胡乱指认,险些让董家背了黑锅。
从头到尾就是这么简单个事,一开始就验尸的话,一开始就让龚信验尸的话,一个时辰内就能结案。
“世子爷,我不怕死,只是死了后能将我的尸体扔到南关外吗,我有一些钱,大小姐给我的,我将钱给你,你派人将我的尸体扔到关外,最好扔进山林里,哪怕被山兽撕咬也好,我不想到死都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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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烨猛皱眉头:“你想出关?”
“嗯,出关,大小姐答应我,帮了她,她就送我出关,回到山林中,回到我的家,山林就是我的家。”
说完后,奴兽跪倒在地,从衣裙下摆中拿出了几张银票,加起来不到二十贯。
“我死后会保佑你的,好吗,让我回去,让我回家。”
不怕死的奴兽留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我死后一定会保佑你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