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不由得多看了科维希克一眼,科维希克几乎立刻从这目光里觉察到了一些别样的意味,他隐约感到这个话题似乎勾起了赫斯塔的一点兴趣。
“您位置特殊,”科维希克立刻趁热打铁,“很容易吸引一些对您心怀不轨的人。”
“……是吗。”
“所以您才应该谨慎对待那些突然出现在您身边的人,”科维希克道,“甚至是那些与您经年累月相处的旧相识,也可能在这个过程中站到您的对面——”
科维希克忽地噤声——赫斯塔突然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这些话不顺耳,不过您最好相信我,”科维希克道,“因为我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赫斯塔哑然失笑:“你刚刚还在说我这个位置容易吸引一些对我心怀不轨的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
“我完全不害怕这样的怀疑,甚至巴不得您来验证。”科维希克用一种几乎虔诚的口吻说。他一方面回答着赫斯塔的话,一方面又仔细地观察着自己,他担心万一不小心把姿态放得过低,反而叫人家看不起。
“现在许多人还摸不准您究竟打算做什么,所以都在观望,然而无论您打算在十二区做什么,日子久了大家总会知道,到时候您的处境就危险了,”科维希克道,“就比方说,您现在住在这么一个人多口杂的农庄里,万一遇上刺客……”
“刺杀我有什么意义?”赫斯塔道,“我一死,马上就会有经验更丰富的水银针过来顶上。”
“您错了。”科维希克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显得更加动情,“伟人本身就是意义,所以伟人生来就吸引刺客。”
一时间,赫斯塔的身体稍稍往旁边倾斜了一点儿。
科维希克的声音让她有点儿恶心,他过于真诚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虚伪,赫斯塔虽然不清楚他突然登门的目的是什么,但已经非常清晰地意识到,这人今天过来绝不只是为了获得水银针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