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失去，比死亡更让人痛苦不堪。

因为死亡好歹能给人带来解脱，而这种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生存，则如慢性毒药般侵蚀着村民们的灵魂。

他们从一个个拥有个体思维意识的鲜活的人退化成了最初的游戏数据般的模样。

芥末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他曾亲眼见证村民国王建立起村民王国，他曾亲眼见证村民王国变的繁荣喧闹。

他也亲眼见到这片鲜活慢慢枯萎，变成一片死寂。

那种感觉，比亲眼见证村民们的死亡更加可怕。

这也是他不愿再相信的原因，因为许源和虚空一样，皆是强大的存在。

他害怕再将所有都托付在别人手中。

但此刻，蓝恶魔的那些话，却像是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芥末封闭已久的内心。

芥末愣神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努力平复着内心激荡的情绪。

然后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许源，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听到芥末的话语，站在一旁的蓝恶长叹了一口气，满脸写着无语。

他原以为自己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久，芥末应该已经完全放下了防备之心，但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还心存疑虑。

蓝恶魔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许源抬手示意制止了。

“你问吧。”

虽说不知道芥末还想问什么，但许源却能看出，这个问题将会是打开芥末心结的问题。

只有这个问题的答案能够彻底说服他。

“你曾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界和平。”

“那么，离开试炼之地后，你仍然会履行这样的诺言，解决所有纷争和对立么？”

芥末其实内心深处对许源充满信任，但却莫名感到恐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