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鬼话?”周凪枫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与疑惑,质问着章羽财。
章羽财喝得满脸通红,脚步踉跄,显然已是醉意朦胧。他晃晃悠悠地跑到师父周凪枫的家里,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让人难以分辨。
在这宁静的庭院式的武馆之中,大柳正在东侧的练功房里专注地整理着各类武术器械,小柳则在西侧的小屋内,悉心照料着生病的严谨。突然,师父周凪枫那严肃且带着呵斥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清晰地传进他们的耳中。
大柳心中一凛,他先是停下手中的动作,略作思索后,便匆匆走向小柳所在的屋子。而小柳听到声音时,正给严谨讲着一个古老的神话传说,试图分散她因感冒发烧而产生的不适。这个时候她柳微微愣了一下神,手上喂药的动作却未停歇,待将最后一勺药喂进严谨口中,又轻声安慰了几句后,才起身迎向大柳。
两人碰面,眼神交汇的瞬间,一丝惊讶在他们眼中闪过。大柳率先打破沉默,低声说道:“师父这般严肃,怕是出事了。”语毕,他便放下手中原本拿着的整理物件,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脚步急切而又带着几分担忧。大柳深知师父平日的沉稳冷静,如此动怒定是事出反常。
小柳则落后一步,他的脸上挂着些许懵懂与好奇,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致使师父发怒的缘由。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他也赶忙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在庭院的小径上快速穿梭,不多时,便来到了周凪枫与章羽财所在之处,立定脚步,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场景,想要偷偷的一探究竟。
“喝这么多,你是想死吗?”周凪枫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高亢尖锐,继续呵斥着章羽财,“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像什么样子!”
“你不要管我,我就要喝。”章羽财醉眼朦胧,舌头都有些打结,但仍梗着脖子,倔强地回应着,话语里带着一丝耍赖的意味。
“怎么?你喝完酒,酒壮怂人胆,来我这闹事吗?”周凪枫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戳到章羽财的鼻尖,“我刚答应收你没几天,你又是给我送来一个没有男人样的苏然。你可倒好,你的三个小弟还给我们送来一个女孩严谨。你们到底都要干什么?啊?给我制造麻烦,我可以不嫌弃,可你这个样子,简直是太让我失望,太让我生气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章羽财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凉,尽管酒意上头,却仍努力让自己的思路保持清晰,缓缓说道,“我现在已经没办法保护好自己了,我的行动处处受了限制,整个人仿佛被困在一团迷雾之中,连自己在干嘛都不清楚。苏然被村里的大官欺负,这在我们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那又能如何?在法律的层面上,他现在的社会身份是个男的,即便说是被强暴,可按照现行的法规,他终究不会像妇女一样受到同等力度的保护。这就是现实,法律事实与我们所认知的不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而严谨的问题更严重,她的妈妈和你是好朋友吧?如今她却死得不明不白的,这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又是否能在法律的框架内得到公正的对待呢?”章羽财说着,还话锋一转,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周凪枫。
“苏然的事我比你还清楚,至于你说的这个朋友我是不同意的,她是我的徒弟。”周凪枫微微抬起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可那眼眶却已微微泛红,湿润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与怀念,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但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终究没有让眼泪滑落。
“她是你的徒弟?”章羽财眉头紧皱,眼睛里满是疑惑与不解,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
“对。”周凪枫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平静,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哀伤,简短的回答中透着一丝无奈。
“那你为什么这么冷血?”章羽财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难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音量不自觉地提高,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