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日记本放下,拿着手电筒随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不要打,快点停下来。”
强烈的灯光照到了章羽生的脸上,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丁俊辉一个左勾拳把他打倒了。
灯光确实够刺眼,不过也得看到底针对的是谁。吕丰贤平时爱耍帅,600多度的近视,还有点散光。由于没有戴眼镜的习惯,这次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没有辨别这两个人谁对谁错,只是看到有人摔倒了,然后骑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像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打在对方的脸上。虽然被骑着的那个人有技术,双手交叉护头,可还是有意无意的被打到眼睛或者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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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看到地上有一块砖头。这块砖头不简单,他似乎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就准备有人要用它。
管不了了,顾不上了,随它去了。他用力过猛,砖头那漂亮的抛物线,准确的拍到了转头看向他的丁俊晖的脸上。从脸上掉在地上,又砸到章羽生的脚上,大脚趾感觉到了伤害,传到了他的大脑,表情管理出现了,嘴里表达了一句亲身感受:“哎吆妈耶~疼~”
被砸到脸的丁俊晖,表情是看不到了,唯一能表现出来的就是动作。一声都没吭,只听“咣当”一声,后背朝地倒下了。
吕丰贤看到这个场景。开始还是那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感觉。
章羽生只是脚指头有点痛,以为砸坏了。缓了缓就好了,双手慢慢撑地站了起来,提了提裤子。把裤腰带紧了紧,大声喊道:“谁——呀?”
喊完以后,顺着灯光看去,一眼就认得。
“吕——布!”
这种听似戏谑的叫法,正说明了他们关系特别铁。
“怎么会是你?大哥。”
“牛逼啊你,我捯饬这样你都认得出来。”
“不是,他现在受伤了。找120吧!不然他会死的。”
“他应该没事,可能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说惊吓过度晕了,这明显就是章羽生睁眼说瞎话。倒在地上的丁俊辉有进气没出气,整个人都处于休克状态,随着一阵“噗呲~”声,甚至可以说现在已经大小便失禁。
这个时期特殊,村里也是多年比较安定。没有哪个村干部向上头批示,像安装路灯、指向标或者摄像头这样的设备。在农村乡下,少了一只鸡,最多骂小偷一年;少了一枚新下的鸡蛋,根本不会察觉。人们每天早睡早起,没有什么夜生活。大部分都是老人家,像极了古代夜晚有“宵禁”的制度。
章羽生看左右没人,拍了拍还在发抖的吕丰贤说:“小子,你怎么回事?我们把他抬回去他们自己家去。”
吕丰贤还在发抖,章羽生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掌心和脸一接触,他才回过神来。缓了缓情绪,声音还是颤抖的说:“我……不,不~是~是的~哥。那……好的。走,先回去,走走走……”
章羽生看瘫在地上的这位,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说:“哎~不应该!算了,谁让你找死。活该,活该,真他妈活该。”
“那送回去也不行,他家里人看到这情况肯定要问。我没办法面对他们说这些事,以后我在这里也不好混。我……”
“你啊你。不然说你窝囊废,前怕狼后怕虎。不要跟我讲那么多没用的,人的生老病死各有天命。不要抖了,抬走。”
吕丰贤不知所措的问:“怎么抬?”
章羽生镇定的似泰山,就像这种事是习以为常的说:“你抬头,我抬腿。”
说着话的时候,两个人就分工明确。两个人的表情不同,可内心多少都是一样的慌。只要是正常人,哪怕再怎么邪恶,遇到这样要判死刑的事都会害怕。
虽然说吕丰贤平时也爱锻炼,可终究是头一次做这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是软塌塌,脸上的愁容随时都会嚎啕大哭,其实已经开始了抽泣。
“大老爷们,这事就把你吓坏了,简直是笑话。”
“那我们把他抬回家后,怎么说?”
“说什么?都这样了。实在太烦了,你就告诉他们这家伙酒喝多了,现在睡着了。”
“这么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