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自幼习武,六岁便与刺客交过手——毒也别想了,你知道孤平日的饮食有多谨慎。”
虽然他不是什么练武奇才,但从小就被暗杀,他的实战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所以,就算她想永绝后患趁着现在先动手杀了他,也没有那么简单。
况且,“这周围还有人守着,你若现在杀我,自身亦无法脱罪。谋害皇子,此罪比欺君更甚,届时整个唐氏一族都会因你而覆灭。”
听到这里,唐今也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可,“殿下思虑周全,草民不及。”
难得从她嘴里听到一句称赞他的好话。
裴令之的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那副才摆出来严肃模样一下就又破了功。
这也引得唐今多看了他两眼。
裴令之初还没明白,忽反应过来便连忙撇过头咳了两声掩饰,“……如何?你若此刻弃暗投明,本宫绝不会计较你之前的事。”
唐今拿开他还一直抓在她腕上的手,将那口看了好半天了也没喝上的茶喝上,才又在裴令之期待的目光中丢出了三个字:“不如何。”
裴令之:“……”
“你!”裴令之几乎是拍桌而起,一张雪白的脸刷地一下便又红了。
唐今抖抖袖子,站起身,往旁边退开了一步。
正在裴令之还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就直接软了下去。
“哐当”一声格外清透的响,唐今背手站在一旁,看着那栽倒进椅子里一下就没有了意识的太子殿下,轻轻嘶了一声。
脑袋瓜真脆。
……
裴令之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意识骤然从黑转白,裴令之也几乎是腾地一下就如弹簧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扭头,找见那道坐在椅子上的身影,裴令之便直接掀开被子起身走了过去。
但走到一半,他又谨慎地停在了离她有好几步远的地方。
看着那还在淡定翻书,好似刚才的事对她完全没有一点影响的唐今,裴令之忍了一会,还是问:“什么时候?”
他回忆着刚刚和唐今交谈的细节,却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给她下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