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过身去,眉目紧蹙,强压了下去。
故作没事一般,往前走去。
季昌宁没来得及反驳,跟在身后,走进屋中。
其实以前从未好好看看裴书臣,突然发觉,他真的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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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那里做什么?”
裴书臣从书架上,拿了药膏,转身看着季昌宁呆呆愣愣的望着他。
“坐那。”微微抬起下巴,指向另一边的位置。
他自己转身,看背影像是洗手。
季昌宁坐下,低眉垂首,有些受宠若惊。
裴书臣低眸,“这些年,苦了你。”伸手抚上额头的伤口。
季昌宁身体骤然僵硬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平静的等着裴书臣为他上药,“没关系的。”
裴书臣蘸了些膏药,抚在季昌宁脸颊上。
“这药今天涂了,明日脸上不会留伤痕的,不用担心别人会议论你。”
“嗯。”淡淡的药草香钻进他的鼻息,冰凉的手掌,在他脸上一点点轻轻按摩,很舒服,冰凉镇痛。
可裴书臣的手,怎么会如此冰。
“政儿那倒是有个冰窖,里面有冰块,但天气太冷了,用冰块给你冷敷,怕你惹了风寒。”
所以,裴书臣刚刚不是在洗手,而是在用冰水把自己的手,浸的冰凉!
“您怎么能……这样手上生冻疮怎么办!”
季昌宁下意识站起来,就想去给裴书臣找汤婆子,被裴书臣按住肩膀,重新坐了下来。
“让你坐着,别动。”
裴书臣语气加重了一下,他的名言——季昌宁被凶一下,就会乖。
果不其然,在裴书臣视角看来,现在的季昌宁,像个被凶了的大狼狗,一双飞机耳,还小心翼翼的关心他:
“可是您手都……”
“无碍。”
季昌宁也习惯说无碍。
是上位者,年长者生出的一层硬壳。
“以后疼了,就说出来,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