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硬的不行,或许你们还有软的。”高杰突然道。
高小甲急忙道:“什么软的?”
高杰低声道:“洪承畴的女儿倾心李毅,要是她能出面,或许有机会救出李毅。”
几人议论一个时辰,高小甲和刘宗敏重新披上斗篷,离开了院子。
高杰却并没有离开。
他让老鸨找来小桃红,在温暖舒服的销金窟里享受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离开。
他的亲信扶着高杰上马,两人向着军营走去。
还未出城,一个兵丁就拍马追了上来,大声道:“高大人,抚台大人要见你。”
听到洪承畴召见,高杰身子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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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洪承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
他心中打鼓,但还是强装冷静的跟着兵丁去了宅院。
进了书房,只见四个身穿铁甲的强壮官兵已经守在外面。
两人打开房门,高杰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点着烛火。
只见洪承畴正在看公文,杨千总站在一旁。
“卑职高杰,拜见抚台大人。”高杰连忙跪倒在地。
洪承畴轻嗯一声,道:“听闻你昨日去了碎金酒楼?”
高杰心中一紧,连忙道:“卑职确实去了,可只是喝醉了酒……”
洪承畴摆摆手,止住高杰的辩解。
“你喝酒闹事,本官知道。李毅的亲信,颇多已经到了延安,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高杰吓得头皮发麻。
自己昨日才见过刘宗敏和高小甲,难道这件事被洪承畴知道了?
他心中思索,低着头咬牙道:“昨日闹了事,卑职就去了烟柳巷,今早才出来,没见过什么人?“
洪承畴抬起头,看向高杰。
感受着凌厉的目光,高杰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过了好一会,洪承畴才开口道:“眼下正是紧要关头。你带兵查封碎金酒楼,尽快捉拿李毅心腹手下,勿要走漏一人。办成此事,本官会保举你为指挥同知,进延安卫所任职,也算是全了情谊。”
若是以往,洪承畴这种画大饼的话,会让高杰心花怒放,死心塌地去做。
可是如今他已经看穿洪承畴的真正面目,如何还会相信。
但他依然装作激动地模样道:“多谢抚台大人器重,卑职定然全力办差,抓拿李毅心腹之人。”
对于高杰这种人,洪承畴根本懒得理会。
听完后,摆摆手示意高杰可以退下了。
等到高杰离开,他才对杨千总道:“此人熟知李毅身边的人,可用但不可信。你派人看着他,等到此事办好,就找个闲置打发了。”
杨千总连忙低头应下。
另一边,高杰刚刚出了府宅,就叫来自己的亲信手下。
“你换了衣服,去碎金酒楼一趟。告诉他们,洪承畴要对他们动手了,让他们快逃。”
亲信手下闻言,犹豫道:“大哥,我们有必要这么帮他们吗?”
高杰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低喝道:“洪承畴不仁,我们不义,别啰嗦,快去。”
亲信手下点点头,找了件蓑衣披上,快步离开。
高杰刚要返回军营,突然一队人马追了上来。
为首管队笑着道:“高大人,杨千总担心你人手不够,让我们听从调遣。”
高杰脸色铁青,他如何不知道,这是洪承畴派人来见识自己。
屈辱和怒火在胸口交织,可他强装冷静,笑着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去调兵,你等与我同往。”
等到他去了城外军营,带兵闯进碎金酒楼的时候,却发现酒楼早就人去楼空。
管队脸色铁青,大叫着让人去查。
高杰也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但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也幸亏是高杰提醒的及时。
碎金酒楼不仅是商队和情报队的据点,还藏匿着许多被通缉的农会管事。
要是这些人被抓,将会极大打击组织起事的人手力量。
高小甲一方面通过商队将农会管事陆续送到城外,让他们去通知组织饥民,随时响应起事。
另一方面,他把情报据点按在城中一处布匹商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