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均等人跑了三四里外,刚冲下山坡,就听到胯下战马嘶鸣,他就被掀翻滚在地上。
“老爷。”
骑兵们纷纷勒住战马,搀扶王薄均。
王薄均被摔的头晕目眩,坐在地上休息。
家丁见没有追兵,为他喂了水,这才好转。
“扶我起来,继续走,去府衙,召集官兵平定暴乱。”王薄均声音疲惫的道。
管家连忙搀扶住他,想要扶他上马。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三个骑兵冲了过来。
王薄均的家丁连忙抽出兵器,神情惊慌的望着。
“王薄均,你这个狗贼。”
三个骑兵由远及近,原来是蓬头垢面的冯振轩和他的两个家丁。
为了救出冯振轩,十几个家丁下马冲杀,争取了时间让冯振轩能够逃离。
可这也让冯振轩的心腹家丁死伤惨重,只有两个人陪着他逃出来。
看到冯振轩还活着,王薄均脸色铁青。
“王薄均,你竟敢下黑手害我。等我返回榆林,必定将你的罪行全都上报朝廷,治你死罪。”冯振轩愤怒的大吼。
王薄均走上前去,陪笑道:“冯大人,当时也是形势危机,本府无意所为。
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挂在心上。”
冯振轩依然恼怒,冷声道:“事后将五万两银子送去长丰银号,若是你敢不照做,本官定然扒了你这层皮。”
王薄均躬身拜道:“多谢冯大人。冯大人……”
话说到这里,王薄均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将冯振轩拽马背,刺进了他的胸膛。”
冯振轩不敢置信的望着王薄均,他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死在饥民手里,反而死在了王薄均手里。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的死死抓住王薄均的衣摆,猩红的血水从胸口的伤口流出来,染红了王薄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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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薄均并无半点惊慌,反而表情狰狞的望着冯振轩,将匕首抽出来再一次插入他的胸膛。
利刃插进肉体的感觉,让王薄均感觉非常的痛快,一时间心中的怨怒全部消散,静静的注视着冯振轩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张着嘴巴双眼无神的躺在地上。
这场变故是两方家丁都没有想到的,所以都呆愣愣的僵立在原地。
看着冯振轩死亡,王薄均的管家首先反映过来,突然大喝道:“杀光他们,绝对不能放过一个人。”
王薄均的家丁拍马呼啸冲上去,转眼间淹没了王薄均的两个家丁。
惨白的尸体如同破布被随意丢在地上,血淋淋的伤口流出血水,在地上汇聚成一洼腥臭的血水。
王薄均满脸厌恶的,最后看了一眼冯振轩的尸体,在家丁的护卫下反悔了延安城。
另一方面,随着洪水般的饥民冲出来助阵。
标营再也承受不住,向着北面突围。
饥民们虽然作战勇猛,可是他们没有经受过训练,而且一个骨瘦如柴,根本阻拦不了标营的突围。
另一方面,李毅也不想看到饥民徒增伤亡。
眼看着形势已经稳定,心神一松,彻底的晕了过去。
秋风微凉,落叶飞舞席卷着大地,一片肃穆。
饥民营地也安静许多,只有一群群孩童嬉笑打闹着到处乱跑。
饥民围追堵杀朝廷命官,还杀死了按察使司佥事冯振轩,在整个陕西都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杨鹤没有想到,一场简单的政治斗争进而引起了这么大的连锁反应,就连他这个三边总督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刻,然后就上奏朝廷举报了此事,然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延安府,尽量平息这件事造成的一系列风波。
而李毅还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在重伤之后,他就昏迷了过去。
好在有绣娘精心的照顾,再加上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在第三天早上,李毅终于苏醒了过来。
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传令让高老实带着右司向延安府靠拢,并且直接征调了骑兵队和火器队进驻饥民营地。
并且写信给了云娘,让她管理好碎金镇和角河堡,一旦有什么变故,就立刻返回甘泉里躲藏起来。
李毅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形势恶化,及早做好造反的准备。
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他就静静等待着杨鹤的到来。
形势是否恶化,取决于杨鹤的态度。
只要杨鹤愿意相信自己,查明真相,那么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若是杨鹤软弱,不敢对抗延绥官员,那么很有可能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弃子。
眼下形势还不是特别明朗,李毅一方面做好造反的准备,另一方面也想将是饥民的事情安置好。
但是让李毅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时间到来的不是杨鹤,而是洪承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