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汉子找了个简陋的偏房,将范永年扔了进去,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
“范掌柜,你我无仇无怨,眼下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还请你老实回话。”
看到不断晃动的匕首,范永年眼神惊恐的点点头,只觉得遍体生寒。
“范掌柜,请问上个月从延安府两个商人手里收购粮食的,是不是你?”
范永年咽了口唾沫,有些犹豫的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领头汉子直接一刀刺进范永年的小腿。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刀尖在血肉中搅动,疼得范永年浑身抽搐,可是在两个汉子的钳制下,根本无法挣脱。
将染血的小刀拔出来,领头汉子神情冷厉的道:“范掌柜,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范永年就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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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头上冒着冷汗,根本不想再经历一番刚刚的疼痛。
就在领头汉子还想用刀的时候,范永年咬牙道。
“是我带人买下的粮食。”
汉子点点头,显然早有预料。
他继续问道:“那收买粮食这件事,和都指挥佥事李毅是否有关?”
范永年满脸不甘自信的看着他。
当初这件事李毅交给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知道的?
范永年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就是因为在马宁远面前露了一面,就被抓到了破绽。
“范掌柜,还请你老老实实回话。”
领头汉子玩着笑道,带着威胁的语气道。
“没有,我并不认得什么李毅。”
范永年并不想透露此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满脸茫然的道。
汉子嘴角勾起,露出残忍的笑容,直接一手抓住范永年的手掌,另一只手中的小刀毫不留情捅进了范永年的指甲缝,微微用力,将一片指甲完完整整的翘了下来。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能承受的。
范永年浑身抽搐的挣扎,可是手指的疼痛让他全身痉挛,差点觉得像是要死了。
“说还是不说?”
领头汉子大声呵斥。
可是范永年依然不承认他认得李毅。
一脸被翘翻三根手指,领头汉子见他继续嘴硬,心中愤怒喷发,竟然直接挥动手臂。
用锋利的刀刃将范永年的左手手指削了下来。
鲜血喷洒,断肢在地上跳动,血红的颜色充斥着范永年的眼睛,可是那从心底泛起的恐惧和疼痛,让他有刹那间的失神,然后就是生不如死的疼痛。
这么残忍的场面,让一帮家丁都不敢直视。
可是领头汉子根本不为所动,抓住范永年另一只手指就要斩断。
终于,范永年再也承受不住心理和身体双重的折磨。
他声音嘶哑的道:“我说,我说。”
说完就将李毅交代自己关注那一万石粮食的走向,又扮作山西商人重新收购回来,并且保存了交易票据,还有两个王薄均同乡的根系。
这些都是证明王薄均倒卖赈灾粮的证据。
领头汉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扔下小刀,走到了门外。
只见王薄均和马宁远正站在外面,神情肃然的沉思。
看到领头汉子走出来,王薄均道:“你做的很好,待会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
“老爷,那么屋内这个人如何处置?”
王薄均毫不犹豫道:“处理干净,不要被人找到尸首。”
领头汉子立刻明白,走了进去。
范永年望着一步步接近的领头汉子,感觉到了一丝心悸。
他立刻明白对方一定是要杀人灭口,当即大声道:“不要杀我。我有银子,都可以给你们。”
领头汉子冷笑道:“你能有多少银子?”
“两万两,全加起来有两万两。只要饶我一命,都能给你们。”
领头汉子顿时迟疑了。
听到了门外传来咳嗽声,领头汉子顿时心领神会,对手下大声道。
“将他关起来,包扎伤口。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接近他。”
一帮家丁大声应下。
王薄均和马宁远二人缓缓向着前院走去。
“府尊,看来此人就是李毅的帮手。拿了他,李毅就再无证据,能阻碍府尊了。”马宁远笑着道。
王薄均除去一块心病,也是十分高兴。
可是他并没有大意,而是道:“虽然倒卖赈灾粮的事情无人知道了。可本府确实从赈灾官署索要了一万石粮食,这件事也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