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沉,神情阴鸷的盯着李毅道:“李毅,你确实有些本事。可说到底,也就是个莽夫。甘泉里夏粮秋税可都要县衙征收,得罪我,甘泉里的百姓,会跟着你受牵连。”
秀娘脸色慌乱的站出来,哀求道:“郑师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孤儿寡母。欠谢大娘的银子,我这就还,这就还。”
说完取出二十两银子递了上去。
她这样做,就是害怕李毅为了自己惹上麻烦。
“秀娘,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老夫要的是你。”
郑师爷伸手就要抓住秀娘的小手,可是一个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
“李毅,看来你是铁了心和老夫作对。明日,老夫就让衙役书吏去甘泉里催缴税赋,到时候破家灭门,都是你惹得灾祸。”郑师爷语气蛮横的道。
李毅冷冷的看着他。
县衙催缴税赋,征收钱粮,这是大事。若是自己抗税,别说宴子宾,洪承畴为了政绩也不会答应。
到时候官府站在制高点,甘泉里的百姓怎么办?
不到真的活不下去,他们是不会站起来和官府对抗的。
“李毅,你思量清楚。这世道是读书人的,你一个莽夫,最好乖乖听说。”郑师爷有些得意的讥讽道。
一众卫所兵上前拉着李毅。
高杰更是劝说道:“巡检,县衙残民害民的手段颇多,不要和县衙作对。”
秀娘抓住李毅的手腕,带着恳求道:“李巡检,莫要冲动。只求你看在我死去的当家的面子上,替我照顾好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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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秀娘的绝望的神情,李毅缓缓的松开郑师爷的手腕。
秀娘满脸悲戚,实在不想李毅为了自己惹上祸患。
既然郑师爷一再相逼,自己只能让他得到自己的尸首。
就在秀娘心里打算寻死的时候,看见松手的李毅一个蓄力,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郑师爷的脸上。
“啪”的一声。
清脆的声响下,郑师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半圈,伴随着口鼻喷涌的鲜血,扑倒在地上。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这些日子,我走访七十户,每一户人家我都将按照战前对兄弟们的承诺,将抚恤赏银发给他们的家人。每一户,我也都暗暗决定庇护他们的家人。你一个色胆包天的老狗,竟然敢威胁我,霸占我战死兄弟的遗孀。郑师爷,甘泉里有多少人破家灭门我不知道,但你若敢使坏,我定然要你这颗狗头。”
李毅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惨叫的郑师爷,又望向跟着他前来的泼皮衙役。
泼皮衙役全都满脸畏惧的后退几步。
李毅战功赫赫,碎金镇一战杀死近百鞑子的名声响彻米脂县。
就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对这个杀神动手。
“带着他,滚出去。”李毅冷冷一喝。
早就战战兢兢的泼皮连忙抬起郑师爷,慌张逃了出去。
李毅转头看着秀娘,温声道:“嫂嫂,这里不安全。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去碎金镇暂居几日,等我解决这个麻烦,再搬回来。”
秀娘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毅,微微点头。
李毅让高杰在这里守着,带着卫所兵又去了几个战死兄弟的家中。
等到他返回,带着秀娘和她一双儿女一同返回了碎金镇。
将其安置在灾民女子居住的院子里,李毅照例要去看看伤兵的情况。
刚到门口,就看今日陪同的几个卫所兵,正在口若悬河的大声讲着。
“我可是亲眼看见,那郑师爷想霸占雷大哥的遗孀,还百般威胁。就在俺们都觉得巡检要认栽的时候,‘啪’的一下,巡检直接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子,郑师爷的头当场就成了猪头,那个样子,可惨了。”
一个卫所兵站在桌子上,活灵活现的展现当时的场景,一群卫所兵听得津津有味。
“二狗子,李巡检真的把赏银都给出去了吗?反正死无对证,他就没贪点?”
“去你娘的狗屁,老子在听你说巡检坏话,就撕了你这张嘴。”名叫二狗子的卫所兵大骂道。
旁边一个卫所兵怒声道:“俺亲眼看见,巡检不仅将赏银发的足足的,还拿出自己的钱财买米面布匹,送给战死兄弟们的家眷。摊上这样好的官,谁要是乱嚼舌根,也不怕天打雷劈。”
几个陪着李毅送赏银的卫所兵,彻底成了李毅的迷弟,一个个满脸兴奋,根本听不得有人说胡话。
这几个人都是卫所兵人缘好的,他们说的话其他卫所兵都相信。
一个大胡子卫所兵感叹道:“要是李巡检是咱们的上官就好了。碰到这样的上官,死了也值得。”
“那可不。不仅不嫌弃咱们这些破落户,还给咱们免费治伤,赏银也发的足足的。今后李巡检要是打仗,俺还愿意跟着。”
一群卫所兵大声的议论。
这时李毅走了进来,笑着道:“要换药了,都回去躺着,等伤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卫所兵们哈哈大笑。
这时李过等人带着一群女子进来。
经过几天培训,这些女子已经学会换药,让李过他们不至于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