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殿庄严肃穆,主位上虚设着秦始皇的席位,仿佛仍能感受到始皇帝的威严。
兄弟二人则在主位两侧的宾位上相对跪坐,气氛凝重而压抑。
大殿两侧,各有侍女动作娴熟地为他们烹茶,袅袅茶香弥漫在空气中,却未能舒缓这紧张的氛围。
“太子皇兄召臣弟过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扶苏微微抬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嬴昭,缓缓说道.
“七弟,你呈给孤的奏章,孤已经仔细阅览。先与孤讲讲,为何如此急切地要离开咸阳,前往四方巡查?”
嬴昭神色恭敬,言辞恳切.
“这些年来,由于父皇滥用民力,致使天下积弊如山,再加上父皇宠信方士,种种行径弄得民怨沸腾。若不亲自出去巡查一番,了解民间疾苦,臣弟实难心安!”
扶苏听闻,不禁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七弟,你能否过完年再走?如今局势动荡,你此去不知会遭遇何种艰难险阻。”
嬴昭一脸焦急之色,急切地回应道.
“皇兄,国事为重啊!朝中之事,有皇兄您英明决断,自会处理得妥妥当当。臣弟在不在朝中并无太大差别,但民间之事瞬息万变,若拖延三个月,恐生变故,届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秦始皇三十五年,风云变幻,令人难以捉摸。
也不知皇帝陛下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特意将嬴昭从那偏远山区给抓了回来,将他安置在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
在那穷乡僻壤之地,无人告知他大秦何时过年,嬴昭犹如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
此刻,面对扶苏的质问,嬴昭只得苦笑一声。
“最近小弟一直忙于国事,诸多事务缠身,许多事儿都抛诸脑后了,请大哥再提醒小弟一次!”
扶苏听了他这番说辞,只当他是急于成行,故意编造了一个如此蹩脚的借口,不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这借口未免太过牵强!那为兄便再与你细说一遍。我大秦所用乃是颛顼历,朝廷尚黑,以水为贵,岁首乃是亥月,即夏历的十月。若依夏历之标准,我大秦历法月份的排序乃是:十、十一、十二、一月二月,依此顺序类推至九月。九月乃每一年的最后一月,十月则为次年之首月!”
说到此处,嬴昭猛地一拍脑门,心中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