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拉下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好半天,他才看着窗边那位,淡淡问道:“如果换做是你,你这一夜会怎么做?”

孙舟眼珠子一转,思索着,“也许,寻一有钱人家,并承诺收留自己将得到比二百两黄金更好的报酬?”

“又或是偷偷藏匿在某户大府邸的后院,将就着渡夜?”

他接着补充:“这虽也是一种赌,但总好过在那片危机四伏的林海中坐以待毙。”

“况且,若真躲在林海中,怕是连他们绥山派来的人都难以找到她!”

床上的修士听后,瞥了一眼孙舟道:“你能想到的,我想那女人早已考虑过数遍,并且仔细权衡过利弊了吧?”

窗边的家伙嘴角蓦然僵住,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赵石严肃道:“如今第一夜过去,无论她有没有死在野外,我们的麻烦也越来越大了。”

孙舟问道:“你指的‘我们的麻烦’是?”

“自然是绥山派来的修行者。”

赵石沉着声音,脑海中冒出几个让他望而生畏的身影,“未第一时间找到那女人,或许会将目标放在我们头上。”

孙舟却是毫不在意,随口嘟囔道:“你在担心什么,东关那老头不可能放任中土的大修行者来到此地,别说大修行者,我等三个先天三境的无名小卒都要奉上几壶上等好酒的‘过路费’才勉强得以通过,或许就连高阶一些的前九境修士都会被他拒之关外。”

“你认为绥山会放出何等人物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那位新晋的天才少年?还是坐在清风榜前十五名位置上的那位女君子......?”

孙舟边说着,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随口道:“总不能是那个使剑的怪胎吧?”

赵石心中也在不停盘算猜测着,他随口否认道:“轻剑子手中的那柄‘细水’是绥山先辈传承下来的宝贵衣钵,那位姓宫的年轻山主想来是不会放这么大的宽心,让绥山***十年的‘门面’不远万里来到东岭。”

孙舟闻言道:“既如此,来者多半是同我们一般的低阶修士,即便正面拼不过,自保也不成问题。”

寂静一瞬,床铺上的修行者,眼神忽而明亮,他昂起头。

门外有微弱的脚步声,两名修士同时屏住气息,若来者不是酒阁的侍者,那便是他们苦苦等候的“消息”了。

孙舟面露喜色,他们先前就告知过酒楼的人,非关乎贼女的事勿扰之类的说辞,那些凡人闲来也不会愿意主动招惹修行者。

那“安芷玉”的消息来了。

他快步走向门口,还不等来者有何动作,他便急不可耐地推开了屋门。

来者是梁家的少爷。

梁桓见到孙舟,即刻弯下腰,恭敬说道:“见过孙大人,贼女有消息了。”

高人一等的修行者心中略有起伏,但他还是仰着脑袋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

“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