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不安,而且,她气景元的孤注一掷。
他明知道自己有概率会出事,也明知道她就是个好用的道具,只要他提一句,再说点好话,或者甚至不用说好话,她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可是她不懂,丹恒也知道她不懂。景元的那些考量,如今除了丹恒能看出一二,恐怕再没有别的人能看清。
因为心悦她,爱慕她,所以不会把她当做道具,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想让她能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
想让她忘却几千年的历史对她的误解。
她不是喜怒无常,毫无人性的人。
她曾无畏地站在最前,也曾扶起战火中受伤的将士,流着泪对他们说:“无能为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曾有无数云骑愿意放心地将性命交在她手中,为她欢呼。
她存在世间四千余年,曾与帝弓司命并肩作战,见证了云骑军的起源,见证过仙舟史上最为壮烈的牺牲。
在时间长河中,她有无数条路可以走,却没有弃下仙舟。
无论如何,她对仙舟联盟的奉献巨大,即使是帝弓司命亲临,也会对她客客气气。
而今,经历过万千生死,看惯了悲欢离合的她,再次苏醒,从没有带着对任何人都恨意,甚至抛却了一切,只为她愿意的值得的人而战,而笑。
丹恒轻轻伸出手,在她没看见的角度,虚握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
风停后,他说:“殿下别怪景元将军,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萱菱一脸问号,这些个男人都很有做谜语人的潜质,一个二个都像揣着明白跟她装糊涂。
“时代变了,都轮到你来给我上课了。”萱菱阴阳怪气地瞥他一眼。
丹恒立刻否认,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神采,“不是上课,我……”
“完工啦!将军请两位进去。”
白露和几名医士及时出现,打断了丹恒的辩解。
从第一次见面,萱菱似乎就感受到了什么不对,直到刚才,才敢确认,白露是故友的转世。
但萱菱也与他们一样心照不宣,没有提及。
她轻轻揉了揉白露的脑袋,笑着说:“辛苦了,白露小姐。”
白露沉溺在了她温柔的笑容中,但很快便回过神,故作镇定,“不要随便对本龙女动手动脚,偶,偶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