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他还不知道策北郡主叫什么,连忙问道:“敢问郡主芳名……”
“我叫花千渝……”
花千渝?花这姓氏倒是少见……于非正想说什么,花千渝却摆了摆手,提着马槊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似有似无的幽香……
闲下来的于非忽然发现房间的摆设有些不对劲,这怎么看都是女子的住所吧?房间里不仅有梳妆台还有镜子。
想起这里是镇北关不禁心下了然,这里大概就是策北郡主的临时住所。
而这床……
被子上的香味似乎和策北郡主身上的香味有些类似,于非不禁有些诧异,暗道这郡主倒是挺大方……
小主,
他却不知道这镇北关其实有专门供士兵养伤的去处,若不是策北郡主觉得他也算是救过自己,恐怕只会把于非丢到专供士兵养伤的大通铺,也不会让他住在这间勉强算是她闺房的临时房间了。
不过于非倒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既然已经醒了,自然不能还厚着脸皮在这养伤,人家花千渝身为郡主能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住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想到这,他便穿上鞋子下了床,虽然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倒也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他出了房间便往城墙上走去……
花千渝见于非出来,不禁皱起秀眉道:“你怎么出来了?”
于非朝她拱了拱手:“我来看看城墙修好了没有。”
花千渝指了指已经修好如初的城墙,有些感慨道:“昨天就修好了,那些人听说你受了伤,一个个跟疯了一样,不眠不休很快就修好了。”
于非欣慰一笑,这倒也不枉自己这段时间帮他们解决纠纷处理诉状了。
“既然此间事了,那卑职就告辞了。”县衙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自然也不能在这里继续逗留。
花千渝点点头:“也好,箭矢无眼,早些回去也好。”
告别花千渝,于非被几个策北郡主的亲兵护送回了县衙。
等到了县衙天已经黑了,刚下马车于非就瞅见县衙门口似乎跪了一个人,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
这老头于非还认得,名叫柳山,以前去处理纠纷的时候问过话,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他连忙走过去,搀扶住老人奇怪道:“柳大爷您这大半夜的跪这干什么?”
也许跪的有些懵,听到于非问话柳老汉呆了片刻,当看清楚是于非后,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青天大老爷哎,小老儿不告了,不告了,您让吴家放了我儿媳吧,小老儿给您磕头了。”说着,磕头如捣蒜,很快额头就渗出了血。
于非脸色铁青,对那几个护卫道:“麻烦几位兄弟,把老人扶回县衙。”
“好说好说。”
那几个护卫答应一声,一左一右驾着老人的胳膊扶进了县衙偏房,于非给这老人倒了一杯热茶问道:“怎么回事?”
那老人抹了一把泪,正要说话,房门外传来曾岳的声音:“是于大人回来了吗?”
“是我,进来吧。”
推开门,曾岳走了进来,见到柳山之后眉头一皱,拉着于非低声道:“你怎么把这老头给带进县衙了?”
“为什么不能带进来?”
曾岳看了柳山一眼,道:“可否请于大人移步别处?”
于非点点头,看了柳老汉一眼跟着曾岳出了房间。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曾岳沉吟片刻道:“这事说来其实并不太光彩……”
他左右看看低声道:“这柳老汉的儿媳和城东吴家吴远山的儿子吴明远私通,被柳老汉的儿子发现上前理论,反被吴家奴仆打成重伤,这老汉前天就来报官,你正好不在,我就带着孙关一起去问话,他儿媳羞于见人,躲在屋子里死活不出来,不过这柳老汉的儿子的确是吴家人打伤的,卑职就命人把吴明远给抓了,打了板子赔了汤药费,今早已经放回去了。”
“是吗?事情既已解决,那这柳老汉为何让我给他说情,让吴家放了他儿媳?”
曾岳冷哼一声道:“这老头就是想讹人,多要些汤药费罢了,这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儿媳水性杨花不见了,去找便是,吴家惹上这官司,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去掳走他儿媳?”
“卷宗呢?拿来我瞧瞧。”
“就在大堂,大人一看便知。”
于非点点头,移步来到县衙大堂,接过曾岳递上的卷宗翻看起来……
这里面倒是有详细的笔录,是以问话的形式展开,对话内容也与曾岳说的并无出入,他叹了口气合上卷宗,不过心里依旧有疑虑,这柳山一个老实巴交的老人,不像是会做出讹人这种事的人。
他还是不放心,就又起身去了偏房,曾岳连忙跟上。
推开房门后,却发现房间里空空,柳山也不知跑哪去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老头就是心虚,肯定提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