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客栈里暂且休整,她似乎心情极好,时常拉着我去小镇街市走动,或是在房中相对而坐,强作闲谈。她谈笑风生,话语亲昵,仿佛我们之间不曾有过任何隔阂。她这样的姿态,反倒令我愈发戒备,知晓她这笑容背后或许暗藏锋芒。而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忖脱身之策。然而,她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监视着我。
几日后,余苇宁说我们启程回南雀山,我表面无异议,心中却早已打定主意,伺机逃脱。然而一路之上,她始终寸步不离,甚至夜晚也与我同帐而眠,令我无法找到丝毫脱身的机会。
她的笑容仿佛春风般柔和,言语温柔,甚至不再提起那日所说的条件。她的神情时常带着一丝疲倦,让我几度生出错觉,以为她性情转变了。然而,我知道那不过是她的手段,是她逐步收紧的束缚,令我心中的戒备愈加深重。
小主,
我想她现在这样轻松,如此温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一路上我们都很顺利,并未碰到徐若风他们,也未有汉南官兵追阻。
也许她挟持了我这么多时日,徐若风他们早已追寻到此,甚至有可能去过南雀山,只因未曾寻着我,才无功而返。他们怎会料到我们会在那荒野之中,想来我获救的机会渺茫,不禁忧虑。
当我们行至南雀山脚下,她停下来,对我说道:“我们在此歇息片刻,随后上山。”我只是默默点头,一路无言。事实上,这一路我几乎都在沉默,一来怕说错了什么,惹恼了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二来我也摸清了她的性子,只要我不理她,她反而对我态度转好,不再恶言相向。
想起上次陪她来南雀山时,我心中对她还存有几分好感,甚至对她有讨好之意。而如今,这份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唯有摆脱她的念头愈加坚定。
歇息片刻后,她牵起缰绳,领着我上山。我默默跟在她身后,虽然体力不支,却再也不像上次那样向她开口稍作停留。我心中再无柔情,自然也不愿多言,她见我疲惫也不吭声,只觉好笑,也不多作理会,继续往前行。我只得咬牙跟随,也不曾停步,直至抵达废弃的寺庙。
穿过这座寺庙,便是他们南雀山的大本营。余苇宁带我回到她的家中,见了她的父母——余将军与余夫人。我只是略微行礼,却也不说话。
余将军皱眉对女儿说道:“苇宁,你果真挟持了袁少主?难怪上次他们来问我要人。”
余苇宁笑道:“那些人定是大夫人派来的。”
余夫人忍不住说道:“苇宁,你这样绑了她的儿子,大夫人定会伤心不已,你还是将少主放回去吧。”
余苇宁目光一沉,带有几分执拗地说道:“娘,您就别管这些了。我此次带他来,就是要他履行婚约,与我完婚。”
余将军神色微变,叹息道:“苇宁,你做事也太鲁莽了。上次大夫人派来的人,他们指责你在少主成亲之时强行将他挟走,原来竟然是真的。如今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可否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