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自己先高兴起来，有点雀跃地想从被子里钻出来，刚露出来点，肩膀一凉，才想起她衣服还没套，又赶紧钻回被子里。

“霍教授，你这算不算是自己打自己脸啊？”

她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倒映了漫天星河。

霍远琛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偏开头，把勺子递给她。

温黎不接，拽着他的手，不许他离开：“你别逃避话题嘛。你说说，你是不是被打脸了？当初你要是知道后来会被我迷得不要不要的，你还敢说那些嫌弃我的话吗？”

霍远琛依旧扭着头，并不和她对视。他开口说：“不是后来。”

“什么意思？”温黎没明白。

霍远琛顿了下，干脆把话挑明了说：“我不是后来才迷上你的。”

温黎愣了一瞬，随即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肯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是说，你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上我了？”

“青春期的少年，对异性有不一样的感觉，这是因为体内激素变化的影响，是，自然的生理现象。”霍远琛脸色不自然地解释着。

温黎笑得像偷到油吃的小老鼠：“霍教授，你刚才讲课的时候，卡壳了呢。这样很容易让我怀疑你的专业水平呢。你刚才的话，该不会是你胡诌出来的解释吧。为什么不承认呢？承认我有魅力，你对我一见钟情，有那么难吗？”

霍远琛把手里的勺子递给她：“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温黎猜，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她没想到霍远琛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她一直觉得他脸皮挺厚，尤其是做那事的时候，几乎就是不要脸的程度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让她看到霍远琛纯情的一面，也算是开了眼界。

她决定适可而止，免得把他逼急了，他就真不要脸了。

窗外的树叶全部转黄的时候，心理医生告诉他们，温黎的情况已经恢复得非常好，只要不受到刺激，她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霍远琛谨慎地问：“不能让她受到什么样的刺激？”

心理医生说：“患者的心理问题全部来自于她曾经亲历过的事情，现在我们都清楚，困扰她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出于对伤害过其他人的自责，所以，只要不用这件事刺激她，她应该就不会再出现犯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