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话题。”寇准不看他。
皇帝走下龙椅,“王爱卿说得不错,难道就不能谈判嘛?契丹人也是人,他们吃喝拉撒,也得需要钱粮,自古以来,开国不到百年,宜用老子之道,怀仁四方,我大宋又不缺钱粮布匹。”
陈尧叟道:“官家所言极是!自古开国,国策宜对百姓谋福,百姓才会支持我们,汉唐无不如此,好兵者国运不昌,国祚不隆,我朝眼下以文治国,不轻易言兵,否则必伤国体!陛下圣明!老子道: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契丹不可能一直处在强盛的兵锋上。”
“你指望他们自己虚弱下去?”寇准挥袖子,“各位道德楷模,你们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嘛?知道边防为何有百姓参加叛军?契丹长年掠夺他们,民不聊生,有些将领毫不吝惜百姓,一起盘剥搜刮,不让他们打契丹,他们就欺负百姓,请问,哪一个是你们说的老子治国之道,你说《道德经》,可知阴阳之道?老子云: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我们壮吗?我们是懦弱!敌人壮嘛?敌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我就问一句,如果将来契丹举兵南下,要打到我们的帝都!请问你们如何收拾?不抵抗,符合道吗?符合你们的懦弱之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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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你放肆!”陈尧叟怼他,“现在是廷议,不是你的私宅,也不是你说了算,什么道行,什么道不行,得看结果,不能你说怎么就怎么,你现在是刑部尚书,管好刑政就好,我等不跟你徒呈口舌之能,你去赈灾总比在这大量消耗国库强!”
“哈哈哈!你们说话,真乃笑话!”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皇帝走上龙椅,“目前还是休战,大家各司其职,有话还是好好说,不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体谅大家的难处,要以和平为贵……”
“要和平,只有一个,那就是干到底!”寇准刚要气势汹汹地表达,皇帝一低头,捂着脑袋,“朕累了,散朝吧……”
如此情形,寇准跟他们掰扯了三年,直到契丹女主萧太后再次南征,20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大宋皇帝亲临前线,才再次见到何谓不战不和平的天道。
然而一天夜里,大宋皇帝赵恒,正做梦间,身体不由得走出龙床,来到屋外,但见仙气飘飘的云层里,降下一队人来。
“你们是谁?”皇帝不知是梦是幻。
“皇帝陛下,我等昆仑山而来,如今那里不再是汉人国土,此次前来,是要告知陛下,天下大事,不可任性而为,北国势大,但不至于亡了大宋,而大宋虽弱,任由契丹欺凌,将来只会耻辱天下黎民。契丹善于学习,同治幽云十六州,也是学习汉人制度,陛下试想,如果一味隐忍,将来都城陷落,臣民可以投降,契丹如何处置陛下呢?臣民尚可利用?皇帝如何利用?”
赵恒道:“你们怎么就知道朕害怕契丹?朕何曾有过畏惧?朕也曾御驾亲征,保境安民,如今边关无恙,难道不是朕的功劳?”
白衣女子道:“陛下心里所想,只有陛下一人知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契丹虎狼之心,女主萧氏雄心勃勃,非一般草原部落领袖,陛下三代之主,本是承平盛世开创者,奈何国家军事虚弱,弱在国策,人间万事是天命,也是人事,人事大有可为,千万不可轻信迁都之言,战与不战,全在陛下一言一行,万望给生民以尊严,给百姓以安全,以战止战,在立国之初,乃是上策良方,况敌人兵锋正盛,北方无险可守,无论何时,不能放弃祖宗疆土,否则后悔晚已!”
一顿数落,赵恒笑道:“梦中言语,岂可轻信?你们莫不是江湖术士吧?来人呐,给朕捉拿!禁卫军何在?”
一声呐喊,赵恒突然坐起来,满身大汗,郭皇后惊得坐起来,“快拿水来。”
“怎么了陛下?”
赵恒坐直了身子,“是梦,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