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都没有来金麟卫,自然不知道,肖焱已经不是统领了。
“金麟卫现在没有了肖统领,你也用不着跟他对账了,将这几个月的账目拿出来。”跟他说话的是扶松,压根就不跟他客气,“之前的账房先生做的好好的,怎么就换成你了?肖焱是你什么人,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约定?”
账房先生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眼神飘忽,扶松一怒,他就上了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见不得人的约定,我要见肖统领,我要见他。”
直到金麟卫都告诉他,肖焱已经被皇上削了职,就是个普通的金麟卫了,账房先生这才软了。
扶松将这几个月的账本都搬走了,他还跟在后头嚷嚷:“我的账本做的好好的,不会出错的。你懂账本吗?不懂就别装懂,我来指点给你看……”
到了裴珩的屋内,看到一个老人家,还有一个陌生人,账房先生这才闭上了嘴巴。
那个老人家,就是他的“前任”!
原来金麟卫的账房先生。
老人家年纪确实大了,也萌生了想要回家养老的心思,况且当初肖焱用钱太过厉害,又明目张胆,将金麟卫的钱当做自己口袋里的钱一样,老人家就不想做了。
就开了口,肖焱就将他赶回了家,连点交接的时间都不给。
老人家也是生气,回家了就专心养老,直到今日,被扶柏给请回来。
他翻看着后面几个月的账本,越看越气,越看越火大,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头发花白,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
“你这做的什么账,乱七八糟,胡言乱语,一通狗屁!”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账了,指着上头的名目就跟裴珩解释,这里不行那里不行。
账房先生耷拉着脑袋,一个字都不敢说。
老人家一出手,两刻钟的功夫,就把几本账给盘清楚了:“账上少了四千两纹银,还有三千两的外债没有付出去,这外债又没有名目,不明不白地就欠了外面三千两,还有这饭堂的钱,每天都有定数的,可这买的菜,又跟饭堂的定数和支出不一致,你这钱,到底给没给饭堂?”
账房先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吏部的官员道:“金麟卫和饭堂的厨子杂工,还有金麟卫买菜的摊贩,我们都去问过话了,这几个月饭堂的伙食支出只有之前的一半,可实际支出却跟之前一模一样,那剩下的一半钱呢?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