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件事儿想找大师请教一二。”
看着朱标笑盈盈的样子,道衍心里七上八下。上次太子找他聊天,说的话、论的事,想想都令人心惊。之后当了住持,道衍心里清楚一定是太子发话了。他有一种直觉,太子还会再来找他,但是他不明白为何太子会看中他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和尚,因为刘基、宋濂的推荐?还是那日街头的偶遇?他想个中缘由绝不会那么简单,可翻来覆去也找不到答案。
“贫僧一个出家人,哪里懂得什么国家大事,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哎?”朱标摆摆手,诡秘地笑了一下,“大师过谦了。大师心中丘壑,我也略知一二。”
道衍心中突然一紧,太子怎么就认准他了,不知道是福是祸。
“大师无需顾虑太多,咱们闲聊而已。”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此处不宜,请殿下移步客室。”道衍做了个请的动作。
“也好,这里书卷气太浓厚了,不适合我。”
客室之中,二人落座,清茶两杯,热气袅袅。话题,自然是朱标起头。
“顺帝之孙、元主之子买的里八剌羁留京师,想必大师知道的。”
“崇礼侯,贫僧有所耳闻。”
“本来呢,我打算待其成年,娶妻生子,然后北返。利用他的身份和号召力,分化北元。可如今,陛下有意送他北归,不知大师对此怎么看?”朱标直入主题。
“陛下体念崇礼侯的思乡之情,送他北归,是想打感情牌。一方面,现在可以示好北主,缓和紧张关系,另一方面日后买的里八剌继任元主,感念陛下的恩德,与我朝交好,免去百姓兵革之苦。阿弥陀佛!”道衍对朱元璋的操作,看得很清楚。
“道理是这样没错。眼前,确实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和作用。可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万一买的里八剌不念旧情呢,万一他不能继任呢。觊觎元主之位的也,也不是没有。寄望于他人,终归不是上策。”朱标反驳道。
“殿下所言有理。殿下交好买的里八剌,收其心,以为己用,虽有些成效,但将来也未必管用。”道衍边说边观察朱标。
朱标没什么反应,他知道道衍说的不错,现在买的里八剌对他,对朝廷是有些好感,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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