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突然被抱住,身体都僵硬了。
也许他又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如果到此结束,也不失为一个温馨的场面。
可是新娘的手摸到了金簪。
她反手又是一刀!
“停下来!”男人命令。
可是得到的只是又一次穿刺。
金簪已经被染成了血色。或许称为血簪更为合适。
“我是你爹!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只停顿了一瞬,然后新娘的金簪又一次狠狠扎下。
新娘的每一次出手都又快又准,看上去像是经过专业训练,至少被她刺杀的人都是碰着就死。只有现在这个男人,按头逼迫新娘嫁人的父亲,像是有着无尽的生命力,或者说,觉得自己还不能死——
老头的身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二人就这样一个拥抱,一个刺杀地抱在一起。
只有老头在说,在痛呼,在咒骂,在祈求。而无论是什么反应,得到的只是新娘的金簪穿心。
直到老头奄奄一息,却还是没有松开手。
老头的咒骂突然停止了。
“乖、乖儿……”
“爹错了。”
这只[半人],在临死前终于想起了一切。
是他……
是他纵容女儿的坏脾气,又在生意不景气后把这份纵容收回。
为了周转的钱,他不顾老妻的遗嘱,逼迫女儿嫁人。即使知道对面是傻子,也没有片刻停止。
在真正的时间线里,他真正的女儿以死明志,第一次出手,甚至没有破开傻少爷的皮。
何谈破开傻少爷肥胖的脂肪层、刺杀其他宾客呢?
可是他……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袭击丈夫,被打死了。
还要笑着安抚亲家:“都是她不懂事,她自找的,她活该……”
活该啊……
诡域降临,他因为寝食难安的愧疚被困在了这一天,永永远远看着自己的女儿嫁人,却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
老头颤颤巍巍的手举起来,想要帮女儿掀开束缚她的红盖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乖女儿的模样了……
记忆里还是那个甜甜地叫着爹,粉白可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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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模样,为什么模糊了呢?
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就是盖着红盖头,被人生生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