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激,他没有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木蔺眼看事情不可逆转,更加激动了,可是中风不听使唤的身子,却根本无法如愿。
见状,木婉云心里泛起一丝冷意,看着目光灼灼盯着她,激动的木蔺,在婢女搀扶下走过去,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给他盖好毯子,嘴里轻声道,“木大人,天色凉了,出来,多穿几件。”
木蔺嘴角一抽,激动的口更歪,眼睛更斜,嘴里还支支吾吾,说出些不清不明的话。
木婉云在这时微微躬身,凑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父亲,你后悔当初跟木尘编造我的身世吗?“
闻言,木蔺瞳孔撑大,激动的似乎又要从椅子上跌落。
木婉云一边用力拍打他肩膀,一边缓缓起身,“父亲,兄长是自愿卖身为奴,他或许是觉得,在木家做少爷,还不如去宁远侯府做仆人,不过…”
她顿了顿,突然抬头看向旁边一身狼狈的木夫人和崔瑶,“听闻宁远侯世子是个心善的,或许,你们可以去宁远侯府外跪着,或许,世子,会让你们见一见木公子,你们可以当面问一问,他愿不愿意回去做木府公子。”
闻言,木夫人和崔瑶都气红了眼。
可又心有忌惮,不敢再说什么。
只有木蔺,瞪大混浊的眼,死死地盯着木婉云,嘴里含混不清的重复着,“混,混,涨,见,不,该…”
木婉云又给沈大人和卢枫行了礼,还吩咐下人请作证的百姓,吃饴糖,然后,才在红玉和绿俏搀扶下,径自,回到府里。
只是,她耳边还不时回响,木蔺说的那些话。
旁人不明白,她却明白,她的好父亲,是恼恨她呢。
她用力抚住心口,这次,心口处再也没有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正在一点点放下。
爹娘如何?
血缘如何?
弃我去者,不可留!
既然他们说她是野种,那她从此之后就做野种。
不多时,小六子从角门进来,跟她说了,木尘在宁远侯府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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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悉,那谢瑞还真是没少磋磨木尘,他如今已经染上五石散,还被砍断手指,精神已经几近痴呆,她忍不住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