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饥饿的狗,它成功地偷到了人类的豆浆粉,带到它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它用鼻子拱起狗窝里的垫子,然后把豆浆粉藏在垫子下面。
不过这户人家厨房里没来得及丢弃的垃圾,告诉了徐子良和木雷这只狗的最终命运。
它还没来得及享受豆浆粉呢,它的主人抓住了它并要了它的命。
吃剩的狗骨头就放在厨房的垃圾箱里。
木雷对着垃圾箱唏嘘了半天,说这狗太可怜了,也许它主人抓住它想要吃它的肉的时候,它还对着它的主人摇尾巴呢。
豆奶粉过期了,但还能喝,并且奇迹般地一点都没变质,甜味的,徐子良想到过去他是从不喝豆奶粉,尤其是甜味的豆奶粉,而现在,他居然把狗窝里的豆奶粉当成宝贝一样的存在,并无比珍惜地品尝,感慨人生真是无常。
木雷还曾经像小狗一样在墙缝里嗅出了蔬菜的气息,那是一户人家的堂屋里,自建房,家里很多舍不得丢掉的东西,显得非常凌乱,就算生活正常时,这家人的生活也一定非常凌乱。
但凌乱不代表没有生活基本的食物,徐子良和木雷仔细地把所有的房间都找过来,就连米粒都没发现一粒。
食物匮乏到老鼠来了都会叹气离开。
可是他们要出门时,木雷停下来,他指着靠近门口的墙角,态度肯定地告诉徐子良这墙里有食物时,徐子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木雷。
木雷看出徐子良对他的怀疑,他没说话,恰好他的身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只榔头,木雷抡起榔头向墙角砸去。
小孩子力气不大,但没几下也砸开了,木雷像是赌着气让徐子良知道,他的发现是准确的。
墙里果然有洞,塞着分成几包的物品,肯定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又不想让外人知道的。
塑料袋被裹得严严实实,徐子良用了一番力气才将塑料袋外面的,一层层缠绕的塑料封条撕开。
分包的,脱水蔬菜露出来。
黄瓜,土豆,茄子,居然还有菱角。
木雷就像进入了强盗洞里的阿里巴巴,嘴里发出惊叹声。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强盗洞,是房主人费了心思想要保护好的干菜。
干菜保存得很好,但房主人去了哪里,这一点无从知道。
徐子良和木雷都很兴奋,这些干菜能够为他们提供一段时间的营养与需求。
很多宝贝的出场模式,都是从自家的墙壁里被挖出来,但大多都是和珍宝古玩等物品有关,饥饿年代才会出现墙里藏粮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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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最有用的宝贝。
他们还在一户人家发现过板栗粽,床下的一只小木箱里,放着孩子的课本和真空密封板栗粽,粽子总共有四枚。
木雷肚子很饿,他迫不及待想要吃掉一个粽子,徐子良阻止了他,粽子早就过了保质期,过了很久,变质的粽子吃下去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徐子良找工具烧了热水,水是徐子良自己带的,粽子放在搪瓷饭盒里,倒的时候,只用了淹没粽子三分之一位置的水,瓶子里剩下的水,是徐子良和木雷在外寻找食物一天的用量,所以不能浪费太多,煮过粽子的水相当于给粽子消消毒,这水是不能再喝的。
一个粽子,徐子良和木雷一人一半,出门时他们吃过饭,多吃就是浪费,尽管对食物的需求,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渴望与发疯的状况,但他们还是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和规定。
每天的进食,是定时定量的,这种自律能够让虚弱的他们尽量保持健康与体力。
徐子良还见过木雷对着一堆腐烂的食物失望到痛哭,徐子良无法劝止木雷停止哭泣。
他理解木雷,其实他也想哭,只不过徐子良能控制自己,而极度的失望与遗憾,让木雷无法控制自己。
他们不会为死亡而哭泣,但会为食物而哭泣。
有一次,他们在别墅区里一无所获,临走时,看见保姆房里有辆婴儿车。
婴儿车的款一看就价格不菲,木雷见了很羡慕,说他从小就没坐过婴儿车,更别说这么好的婴儿车了,说完木雷用手推了推婴儿车,却发现车里似乎装了很重的东西。
车里肯定不会是婴儿。
掀开帘子,徐子良和木雷几乎同时惊叫起来,车里放了满满一车压缩饼干,这饼干徐子良和木雷之前吃过,德国的,包装简单,但质量极高,保存期是徐子良和木雷所见过的最长的食物了。
饼干密封在银色的密封真空食品袋里,NRG-5,包装上还标注了饼干的各种成分与营养元素,植物油、维他命ADECB12,矿物质,富含的麦芽等等。
不过这东西太干,多喝两口就感觉嗓子眼里的水分都被饼干吸光了,所以吃饼干的同时要不断喝水,徐子良找到一个更可口的吃法,那就是烧一杯开水再把饼干泡进去,就当糊糊喝了,还挺香的。
无意间得到这么富贵的一笔食物财富之后,徐子良和木雷有说有笑推着婴儿车往住地走去,就像农民带着他们的收获从田间走向家宅,就像猎人带着猎物从山里走出来,收获滋生了幸福感。
这一婴儿车的食物,能够维持徐子良和木雷十日左右的能量,接下来,他们还是要为食物而殚精竭虑地不停奔波。
至于是谁往婴儿车里放了这些压缩饼干,为什么没有带走它们,徐子良和木雷从没猜想过,他们的思维在退化,退化到每天只会考虑食物,很少考虑到其他的单一状态。
他俩很像被遗忘在这个城市里的两只流浪动物。
流浪动物才是这样,每天为了一口吃的,四处寻找。
徐子良和木雷还去过一家废弃的儿童福利院,木雷在厨房发现了一堆奶粉罐,明知是用过的,但木雷没死心,他将每一罐都打开看看,结果还真被他发现,有小半罐因为受潮而被丢弃的奶粉。
没等徐子良反应过来,木雷飞快地将手指伸进奶粉里,抠出一小块送进口中,但很快,木雷将奶粉吐了出来,变质形成的味道让木雷差点呕吐。
“太可惜了,足足有半罐呢。”木雷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都去了哪里。”看着活动室里的一面墙上贴了不少孩子活动的照片,徐子良感慨地说。
“他们,应该都不在了吧。”木雷想了想说。
“你咋这样认为?”
“如果他们还在的话,不会把这么好的奶粉扔掉。”
木雷说得很有道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口变质过期奶粉的原因,木雷之前轻微并且已经转好的腹泻症,又气势汹汹地归来。
像是为了抵挡汹涌的腹泻,木雷的胃口变得出奇的大,他的食量超出之前,而且吃起食物时狼吞虎咽,就像饿了很久。
“你这家伙,蟑螂吃饭都比你斯文。”徐子良和木雷开玩笑说。
“我倒希望我是蟑螂,它们的生存力超强的,啥都能吃,踩都踩不死。”
明明饭量增加了将近一倍,但木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无力。
木雷站不稳,于是徐子良不再让他外出。
一个人外出寻找食物的时候,徐子良同时用心地寻找药物,可哪有这么容易,这种寻找无异于在广袤的沙漠中寻找黄金,其成功率微乎其微。
经过连续两天的寻找,徐子良仍未能发现任何药物,这使得他的担忧愈发严重。
木雷是否能经受住腹泻的折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情况并不乐观。
徐子良见过太多例从疫病手中逃出,但死于腹泻的幸存者。
脱水,枯瘦成树枝一般,浑身臭气熏天的死去。
木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