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打火机将烟点燃,他不但有烟,还有打火机。
香烟燃烧的滋味,久违了。
徐子良的鼻子,很没出息的,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两口。可他从前并不吸烟的。
看到徐子良鼻翼贪婪地翕动,深深地嗅着,男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要来一只吗?”他问徐子良。
徐子良摇摇头,他没有抽烟的习惯,自从上小学五年级那年,因为好奇抽烟被父亲用扫院子的扫帚抽过一顿,徐子良对香烟再也没产生过兴趣了。
“不了,只是好久没有闻到香烟的味了,我不吸烟。”
“这个习惯好。”头巾男人平静地说道,又用一只手把院门关上。
徐子良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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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来的?”头巾男人又问。
这相当于开始审问吧,看他有没有带同伙。
“对,我自己。”徐子良看着男人的眼睛继续回答。
男人又吸了一口烟,烟气进入他的肺里,又从他的鼻腔里喷了出来。
徐子良却想联想到一只发怒之前的喷火龙。
打起来,真不是他的对手啊。徐子良心里暗想。
“你住哪儿?”男人继续问。
“离这大概有四里路吧。”徐子良估摸着回答,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撒了谎,其实他们相距不远。
空气很安静,烟草的气息,从徐子良的脸上摩挲而过。
“你这跑得够远的。”终于,头巾男人开口了。
“没办法,大家不都是这样,这样活下去吗。”徐子良苦笑一下回答。
瞧这话问得,难道他不是这样活下来吗?徐子良心想。
“就这样找剩下的食物残渣来维生不是办法。”头巾男人对徐子良的生存态度不满。
而这时徐子良不想和他再继续对话,他只想,快快离开,他从这个男人身上嗅不到和平的气息。
至于羊的味道到底出自哪里?徐子良已兴趣全无。
“我要回家了。”徐子良说,并用眼神示意头巾男人,接下来他要打开院门并离开。
“你不是想看羊吗?不等看完再走?”头巾男人走向院子里的其中一间屋,他偏偏头,示意徐子良跟他来。
这个举动似乎没有了威胁感,徐子良看见男人在屋门旁放下了手中的镐。
很久没见过羊了,徐子良的心又痒了起来。
头巾男人打开了门。
大概有七八只羊,或站立或窝着,它们的表情很平静,见门打开,齐刷刷地看着徐子良他们。
“它们是怎么做到不出声的?”徐子良忍不住问道。
“我妻子是兽医,她给它们做过声带切除手术。”
为什么要给羊群做声带切除手术,徐子良瞬间就明白过来。
头巾男人守着羊,就如同在荒原上守住一洞珠宝,太多的人会觊觎,为了获得不择手段,况且,种子不再发芽的末世,羊可比一洞珠宝更有价值,生存价值。
“听上去有点残忍,但这样做确实有道理。”徐子良说。
“你身上的猫毛,哪来的猫?”头巾男人的观察很细。
“在我生病快要死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一只猫,它给我带了老鼠,所以我才没有死掉。”说起大晃,徐子良的脸上又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