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费力地打开柜门,柜门的阻力让她的手臂都微微颤抖,从里面翻找出几件还算干净的旧衣服,随手扔到还靠在墙边虚弱喘息的贾东旭身旁,声音沙哑地说道:“把衣服换了,这味儿实在熏人,再这么闻下去,人都要被熏晕了。赶紧换了,别让这脏东西再沾着你。”
贾东旭眼神黯淡无光,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双手颤抖着,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开始解自己身上沾满污渍的衣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和迟缓。
接着,贾张氏又找来那把破旧的扫帚和簸箕,扫帚的刷毛已经掉了大半,簸箕的边缘也已经磨损得参差不齐。
她开始清扫地面,每扫一下,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厌恶,那厌恶的神情仿佛她面对的不是秽物,而是她最痛恨的敌人。
嘴里还不时发出不满的嘟囔声,那些嘟囔声里满是咒骂和抱怨。
地上的秽物有些已经干涸,紧紧地黏附在地面上,像是生了根一样,她不得不使出浑身力气,用扫帚用力地刮蹭,每一下都伴随着 “沙沙” 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让她忍不住咳嗽连连,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清理完地面,她又端来一盆水,那盆水因为长时间放置,水面上已经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给水面蒙上了一层薄纱。
她拿起一块破旧的抹布,那抹布上还残留着以往的污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艰辛。
她开始擦拭桌椅和墙壁,那抹布每擦过一处,都留下一道淡淡的水渍,可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却依旧顽固地存在,怎么也掩盖不了,就像她心中的怨恨,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消除。
贾张氏的动作机械而又麻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被众人强行喂金汁的场景。
愤怒和屈辱在她心中不断交织、翻涌,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几乎窒息。
她的手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擦拭的动作也变得愈发用力,仿佛要把这股恨意都发泄在桌椅和墙壁上。
当她终于把屋内大致收拾干净时,窗外的夜色已经深浓如墨,没有一丝星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这略显凌乱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清冷和孤寂,让这个家看起来更加凄凉。
贾张氏疲惫地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儿子,心中的怨恨愈发浓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那股怨恨如同熊熊烈火,在她心中越烧越旺。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堆红柿子上,那是她刚才去曹魏家里拿来的。
贾张氏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又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能洞察一切阴谋。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桌子捏碎,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东旭,咱们吃坏肚子,肯定是这柿子的问题!”
贾张氏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如同紧绷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那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笃定。
“要不是吃了这些柿子,咱们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还被逼着吃屎!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都是这该死的柿子害的!他曹魏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处心积虑地害咱们!”
她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又凌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
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思绪愈发清晰,每一个想法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她的脑海里。
“本来那曹魏跟咱们家关系就不好,之前去他家要肉,他一口都没给,那副吝啬的嘴脸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他眼睛里就只有他自己,根本不把咱们贾家当回事。今天突然又是给肉,又是给水果的,哪有这么好心?”
“那些肉是从二大爷家要的,他自己也吃了,没事。可就这柿子,除了咱们家,别人又没吃,问题肯定出在这上面!他就是故意要害咱们,看咱们笑话,想看咱们家破人亡,他好得意!”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床边,凑近贾东旭,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那表情仿佛要把曹魏生吞活剥。
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几乎是在嘶吼,那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东旭,我跟你说,我琢磨明白了,肯定是曹魏那小子捣的鬼!就是他给的这些柿子,才害得咱们上吐下泻,遭了这么大罪!他这是处心积虑地算计咱们,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笔账,咱们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贾东旭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仿佛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泛着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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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提到曹魏,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怨愤,那怨愤如同黑暗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