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息是为了掩人耳目。女子存活于世名节很重要,若是你被带走的消息传出去,就算活着回来也于事无补。我错了,不该让你伤心。你怎么能死呢。芙蕖,你现在活生生的。”
“那你能不能放了霍瑾,他受了很重的伤,你不能杀他,他是我的恩人。”
姜芙蕖重生回来,说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而霍瑾是她的人,她说什么,霍瑾就在旁边听着,日后也不会露馅。
至于阿宝。
阿宝是她,她是阿宝,也不会被策反。
“……”
沈惊游抱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幽暗,满脸不悦,视线扫到被李茂控制住的霍瑾,如同看向死人。
他的芙蕖出去一趟,学会为别的男人求情了。
方才那男人抱的她死紧,他只恨近日身子得病,一剑没割下那人首级。
姜芙蕖见他不开口,又挣扎着从他怀里露出脑袋仰望他。
“夫君?”
沈惊游咳嗽两声,拉住姜芙蕖的手腕,手指伸入袖子抚摸她胳膊上伤疤安抚着,“我们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人,先回府。之后再议。”
“夫君还没答应我,要善待救我的恩人。”
“……”
沈惊游怔住,皱眉间姜芙蕖已经从他怀里挣脱开。
他的小夫人眼神坚定带着他从未经受过的冷淡。
为了别的男人对他冷淡。
沈惊游薄唇冷白,手指在袖管里掐的指尖发白。
“好,我答应你。”
姜芙蕖这才勉为其难地笑了笑。
回去的马车上,姜芙蕖阖唇不语。
她需要时间理清楚现在的情况。
沈惊游为何会知道她在这里呢?
现在她被带回去了以后,该怎么办?
沈惊游到底怎么想的?
难道他和顾玉珠还没成事?
沈惊游的报恩精神如此强烈,偏偏要用尽全力都要还给她一片生机?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都让姜芙蕖头痛欲裂。
沈惊游就安静地坐在对面看她看了一路。
他的视线认真地描摹姜芙蕖的眉眼,瞧她的下巴,腰间……
她比三个月前瘦了,身姿更婉约清秀。
其实她胖些好,娇憨妩媚,人也乖乖的。
沈惊游失神地想,以后要多让姜芙蕖吃饭,一天吃四顿五顿,将这三个月的亏空全都补回来。
视线最后停留在姜芙蕖抿紧的红唇之上,方才搂她在怀,她的红唇侧过他的喉结,只那么蜻蜓点水一下,便引出他无限遐思。
原来,他也不是没有欲念。
只是这以前能压抑住的东西,如今找到了个缺口,他怎么用力也再也藏不回去了。
沈惊游气息越发浑浊,姜芙蕖却毫无所觉。
到了竹筠苑,海棠像乳燕投林一样飞奔到姜芙蕖的怀里。
她哭的几乎喘不过气,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相信小姐真的活着回来了。
姜芙蕖颇有些对不住海棠,一心酸也落了泪。
沈惊游先带霍瑾去了书房,姜芙蕖便在竹筠苑歇下。
没一会儿阿宝也被李茂骑马带回。
泡了热汤,理了鬓发,换上干净的衣物,姜芙蕖刚在软榻上坐好,海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都是因为海棠贪睡,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被老夫人和李夫人给害了。”
姜芙蕖颇为心虚。
是她和阿宝给海棠下的药,让她多睡会。
不过等等,怎么海棠说是顾金灵和李惠莲害的她?
她不是都帮这俩人毁尸灭迹,嫁祸给布施神教的人了吗?
“怎么回事,不是布施神教掳走我和阿宝的吗?”
海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恨恨地回道:
“哪啊。是老夫人和那个李夫人。姑爷在咱们竹筠苑派了人守着,小姐消失之后,那些人就查清楚小姐是被府上的马车和下人带走的。那些人套了马车去追,结果半路上碰见真的布施神教的人拦路没追上你们。不然小姐怎么会流落在外三个多月。”
姜芙蕖,“……”
倒是没想到闹出了这种阴差阳错的事。
看来自从她小产之后,沈惊游对她更上心了。
果然上次劲儿使大了。
现在沈惊游估计觉得她弱小可怜又无助,激发了他身为男人天生的保护欲。
姜芙蕖攥紧手指,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