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姜芙蕖的就是长达六年的冷遇。
所有人都对她不满意,连个下人都敢使唤她。
沈惊游是武将,边关战事吃紧,他要么在军营,要么出去打仗,后来老国公受重伤瘫在床上,沈惊游更是忙的在府上连面都不露。
入府半年,姜芙蕖只见过沈惊游一面。
这半年里,每日都要去婆母顾金灵屋里晨昏定省,伺候饭菜伺候汤药,又要受她的冷言冷语,姜芙蕖都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就迅速小产。
入府七个月,婆母顾金灵给沈惊游送了三个美艳的通房丫头,沈惊游回来时大发雷霆,虽然打发了她们,但是其中一个通房恨上姜芙蕖,一碗又一碗的药偷偷下在她的饮食里,让她此后难有身孕。
入府一年,仗打完了,镇国公受重伤瘫痪在床,沈惊游肩上担子重更忙。
除了初一十五和她同床共枕,此外就再也没见过他。
姜芙蕖觉得自己太天真,怎么就少女怀春那么严重,就能幻想沈惊游会爱上她呢?
在镇国公府待的时间越长,她就知道沈惊游对她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丈夫该有的爱护,沈惊游对她统统没有。
反而会在她不稳重的时候提醒她该做个规矩的宗妇。
心里酸酸涩涩的委屈,身旁躺着本该和她此生最亲近之人,那个人心里却从未有她。
姜芙蕖扯了扯唇角,一夜无眠。
迷迷糊糊中,沈惊游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姜芙蕖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人在屏风外穿衣,天还未亮,他军营有事,从未贪睡。
沈惊游长得极为出彩,人品贵重,潇洒风流,顶着一张神清骨秀的脸出入军营,人称“玉面将军”。
他六岁习武,肩宽背挺,腰腹精壮,浑身肌肉紧致,双腿修长,处处瞧着风流,尤其窄腰,腰带束起,令不少少女芳心暗许。
但他为人冷漠,不像玉面将军,倒像玉面修罗。
尽管昨夜和姜芙蕖那般,但现在他脸上丝毫没有做过欲望之事的影子。
姜芙蕖起身走过去,将护心镜放在沈惊游胸口,拿起铠甲替他穿戴整齐。
“夫君在军营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受伤了。”
沈惊游嗯了一声。
姜芙蕖心中一哂,成婚六载,还真是冷淡。
她和他六年说过的话,还没婆母顾金灵阴阳怪气骂她一上午的话来的多。
沈惊游垂眸望去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发旋。
他年纪小小的妻子用茉莉花水净发,面脂也是用茉莉花做的,娴静的妻子全身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他像往常一样胸口静静的。
抬手任她整理腰带时,姜芙蕖离的近了些,像是拥抱他,寝衣领口松了,沈惊游突然咳嗽了声,转过眼,“过两日,表妹玉珠带着公子来沈府,你给他们找个住处吧。”
姜芙蕖脸色霎时惨白。
沈惊游还在说,“也不用多好的院子,可也不能太差,玉珠有痨病,咱们是亲戚便多照顾些。”
沈惊游穿戴好就走了,他走的急,没看见姜芙蕖失了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