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昨日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常柏怕耽误你的病情,将你送下山来,也幸好如此。”
他能在晚间将太医从京都里带出来,自然也能带到山上去。
只是那样一来,会有诸多不便,不如在庄子上。
昨晚,他守在床边,看着她脸上的憔悴,忽然就后悔了。
他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欲,将她软禁在山间的庄子里。
幸好,她没事。
纪芜的目光落在谢铮脸上,想到刚才听见的抱歉,再看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她心中明白,这是个极好的机会,也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于是,她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没事,我不怪你的。”
随即,又将身体坐直了些,装出一副十分虚弱却强撑的模样,脸上带着笑意。
“你瞧,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况且……之前我也有不对,我不该因为太过生气而口不择言。”
听着纪芜言语间的虚弱,谢铮抬眸与她对视。
他扶着她重新靠回软垫上,清冷的声音向她保证道。
“之后不会再这样了,无论你想搬回伯府还是住在何处,又或者就在这庄子上,都听你的。”
“真的?这下不怕我跑了?说吧,你要在我身边安排多少人看着我?”她眉峰一挑,玩笑似的开口。
顿时,就见他眉心微蹙,幽深的双眸中,歉意更浓。
她的目的达到了。
纪芜笑着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他,“我都说了,我不怪你。”
“其实山上的庄子生活起来还挺舒服的,只是如今太冷了,不小心吹了风,才会发热,等到以后天热时,你倒是可以陪我去小住几日。”
“至于要住何处……如今都腊月了,正旦就在眼前,我恐怕是要回伯府去的。”
她说着话,脸上露出些许愁容,“只是不知道,我许久不曾回去,如今伯府里是什么情况?”
“伯府那边你不必担心,前些日子你嫡母病了几日,如今已经恢复,我派人去过伯府,说你是因为连弩之事,才多日未归。”
听谢铮如此说,纪芜宽心不少。
起码不必担心回到伯府后,要被嫡母或者是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