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昭苦涩一笑。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纪芜的神情,随即垂下眸子,遮住了其中一闪而过的疑惑。
想了想才再度开口,“罢了,你我姐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在我为侯爷受伤之前,他曾来找过我。”
“或许他觉得自己常年征战在外,尤其那次差点回不来,所以不想拖累我又或者……他并不中意我,竟有退婚之意。”
“我有些难过,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忍不住落了泪,他于我而言确非良人,可既然已经定下亲事,又是长辈们期盼的,岂能随意违背?”
纪芜坐在软榻的另一边,认真地听着。
嫡姐说的这些与侯爷说的有一部分相同,却又不完全相似。
果然,每个人对于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想法跟看法都各有不同,“那……后来呢?”
“后来遭遇了刺客,我为他挡了一刀,这门亲事便更加顺理成章,”说这句话时,纪明昭的语气似有些感慨。
然而,在她垂下的眸子中,却有一丝讥讽闪过。
她完全可以确定,在软榻另一边坐着的纪芜,定然在来主院之前,已从侯爷那里知晓了他们之间的事。
至于她的心究竟更偏向谁……
纪明昭眼中的讥讽更胜,继续往后说着。
她后面说的话,大部分都与谢铮所言相同,从第一次荣安郡主安排婚房,再到回娘家被问起孩子的事,以及她主动相邀。
动刀之事,她也说是房间里一片血红,又较为昏暗,令她非常害怕。
而那段时间她需要喝安神汤,枕下放着匕首方能睡着。
那日安神汤没喝,但匕首却在。
谢铮没有经验,举止粗鲁地来扯她的衣裳,令她一时眼花,想起那日的歹人,这才动用了匕首,伤到了他。
而后的那次,当她看清楚谢铮身上的伤时,的确很不适应。
但她不是因为觉得伤口恶心才吐的,而是她之前特意喝了点暖情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