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俩一起来到母亲王氏的居所,丝毫不感到意外,更不觉得奇怪。
这分明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于是,纪芜再次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开口,“舅母,二娘这便摘下幂篱,只是请您坐回去吧,不然……我怕会冲撞了长辈。”
“冲撞长辈?”陈氏神情莫名。
身为颍川陈氏的嫡女,如今琅琊王氏的家主夫人,她自小就见识许多,还没听说有什么能够冲撞到她的。
虽是如此想着,可她还是点了点头,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看着她坐下以后,纪芜重新向前走了两步,缓缓抬起手来,摘掉了头上的幂篱。
顿时,露出了一脸的疹子以及肿胀的脸庞,不仅如此,那脸上一块块的青紫印记,让她看起来极其恐怖。
陈氏立刻就明白了她刚才话里的意思。
“这……怎么伤成这样啊?”陈氏不由得看了王氏一眼,见她坐直了身体,脸上满是错愕。
陈氏这才宽心一些,重新起身来到纪芜身边,然后又看到了她颈间的伤。
“这……是谁敢对府里的姑娘下这么重的狠手?是……”想到李妈妈的回禀,陈氏迟疑了一下,声音轻了几分。
但愤怒仍在,还带着几分心疼,“可是那死去的婆子对你下的手?”
“回舅母的话,脸上的疹子是那婆子动的手,她毁掉了我的脸,说是反正都要被送去出家,容貌没什么要紧的。”
“从京都离开之后,她们每天就给我一块这么大的馒头,再加一碗水,说是吃喝多了容易去方便,实在麻烦。”
纪芜一边说着,伸出手来比量着馒头的大小,不仅让陈氏看见,也让坐在床上的王氏看得清楚。
“那婆子还要做一碗哑药,说是把我毒哑了,这样以后我写信回来,也不会有人看到,想要告状,也没有人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