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戛然而止。
纪芜愣愣地抬起头来,她刚才的眼泪都蹭在谢铮的里衣上了,所以只看得到通红的眼圈跟微红的鼻头。
这会儿,眼泪仍止不住地往下掉,看起来哭得没那么凶了。
“侯爷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说完还抽答一下。
“我说,只要你不哭了,这庄子就送给你了。”瞧着她此时的模样,谢铮心中有些好笑。
他好像……知道了一种能快速将小庶女哄好的法子。
“所以,还哭吗?”
怀中的人立刻摇头,不仅如此,还从袖口掏出一张手帕,认认真真地将脸上擦干净。
只是方才哭得太厉害,时不时还会抽答几下。
如此举动,令谢铮越发好笑,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方才唤我什么?”
“侯……侯爷?”
纪芜试探着开口,却并未被松开,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显然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仔细想了想,顿时想了起来,不免有些迟疑。
“谢铮。”
她轻轻唤了一声。
不同于方才生气的时候,此时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谢铮挑了挑眉,听到她的声音再次传来,“真的要把这个庄子送我?可这是……”
“这个庄子只是记在侯府的账面上,实则属于我个人的私产,既说了要送你,便是你的了,但有一样……”
他揽住纪芜,带着她继续向那边温泉走去。
“倘若将来你不想要这个庄子了,可以跟我说,我出双倍的价钱买回来,不要卖给别人。”
显然,对于纪芜联系了房牙,要将郾城的院子卖出去的事,谢铮心知肚明。
“侯爷,我……”
“郾城换了新的城主,可那里依旧势力错杂,不去也好。”他淡淡说着,对此并不在意。
“以后送给你的东西,你也可以随意处置,只是这间庄子……是我母亲送我的出生礼。”
“种满了花的庄子,是给侯爷的……出生礼?”纪芜向着周围看去,眨了眨眼,“侯爷喜欢花?”
“当年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觉得我在她肚子里太过安静,认为我可能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