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虽有陈旧伤患在身,身体底子却极好,但……”大夫欲言又止。
纪芜坐在软榻上,瞧见大夫如此,心里简直急死了。
但?但什么?
难不成侯爷身体有疾,无法让女子怀上孩子?若是如此的话,她做的那些事,岂不是都白费了?
“大夫,您倒是说啊!”
纪芜连声催促着,忽然心头一动,起身去到一旁的梳妆台前,抓了一根鎏金簪。
她也算是豁出去了,将鎏金簪,推到大夫面前,“事关子嗣大事,你就别跟我支支吾吾了!”
“二夫人,不是钱财之事,”大夫叹了一声,将鎏金簪推了回来,想了想才又说道。
“也罢,既然夫人与公子是夫妻,那我就多说几句,子嗣之事您不必太过担心,虽然公子身上有中过药的痕迹,倒还不至于绝嗣。”
“中……中过药?什么药?不知对身体都有什么影响?”纪芜紧紧皱眉。
“嗯……这个嘛,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但从公子的脉象上来看,可能会导致他有时难以控制情绪,更甚者或许会失去理智。”
大夫一边说着,搭脉的手换到了另外一只,忽然眉头再次皱起。
“咦?上次为二夫人看诊时,还不曾发现,但请夫人放心,并未影响到您的身体,你们夫妇二人所中的药物并不相同。”
纪芜不由得怔住。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大夫,你的意思是,我也曾被人用药?能……能大概推断出是多久以前吗?”
此刻,她心中乱作一团。
可纵然心里面有许多想法,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敢揪过来深思。
“这个……实在是不好推断,二夫人身上中过药的痕迹极浅,恐怕过些日子,就再也无法从脉象上瞧出来了。”
大夫说着话,终于松开了手。
纪芜又愣了一会,再次抬头看他,“大夫,不知以你的经验来看,这药……从何而来?”
“实不相瞒,我一直想给夫君生个孩子,之前曾在北边请过其他名医看诊,不曾说过我中药的事。”
她在京都时,曾跟房妈妈说过,特意请来大夫为她看诊。
当时的一切,她现在仍记得分明,那大夫只说她有些胃疾,并无其他问题。
她并不能确定,究竟是那位大夫知而不言,还是他真的看不出来。
“嗯……”大夫沉吟片刻,示意纪芜将手重新搭在脉诊子上。
“夫人身上剩下的痕迹实在太浅,不好说这药从何而来,等一会儿给公子看诊时,我再仔细辨辨,但请夫人别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