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侯府内的情况,她知晓的不多。
可既然嫡母问起,她不敢隐瞒,只得据实以告。
王令仪瞧着她,见她的模样不似作伪,但想到锦书的回禀,心里又不免扎了根刺,便不轻不重地开口。
“你那般做是对的,虽让你留在侯府,可你需得记得自己的身份。那件事……终究是委屈你了,只要事成,我可以再额外答应你一个条件,但……”
后面的话,王令仪并未明说,可纪芜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重新跪在地上,纪芜抬起一只手。
“请母亲放心,女儿绝不敢也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愿在此立誓,若违背今日所言,叫我不得好死!”
她这副模样,倒让王令仪有些诧异,李妈妈也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主仆俩对视一眼,李妈妈会意,去到内室拿了个匣子出来。
待纪芜重新入座,李妈妈将匣子打开,放在她面前,露出里面的银票。
“二姑娘住在侯府里,必不会缺吃少喝,但总要有些银子傍身,这是夫人赏你的。”
说到“赏”字时,李妈妈刻意加重语气,仿若这是天大的恩赐,又像是——
她愿意帮嫡姐给姐夫生孩子的奖赏。
“多谢母亲。”纪芜恭敬道谢。
于她而言,恩赐也好,奖赏也罢,一切都无所谓,毕竟她手里实在缺钱。
身为伯府庶女,每个月都有月例银子,可那些银子从来到不了她手上,便都被乔姨娘拿去。
一部分用在她自己身上,还有一部分则被她贴补给纪明旭。
至于纪芜,她若想用钱,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好在,她毕竟生在伯府。
纵使乔姨娘对她不喜,可为着她将来能够攀上高枝,讨男人喜欢,府上的姑娘们该学的一概不拦着她,甚至会盯着她用功。
因此私底下只有她一人时,或是为人抄书题字,又或者做些女红刺绣、奇巧物件,总能换得一些银钱。
只是这些年下来,拢共没有攒得多少。
现下有了这笔银子,之后若有些事情,不至于被银钱难倒。
况且,她得多攒一些,为自己离开京都做准备。
纪芜已然想好,今晚不会住在府里,一会儿回到房间,她会找出自己藏的私房钱,连同嫡母给的银子一起带走。
否则,若住上一晚,等到了明日,只怕又会被搜刮干净。
王令仪对纪芜今天就回侯府之事,并未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