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觉得晦心禅师确实有先见之明,大唐佛门果然有劫。
而这份劫难,来自于大秦。
云缺立刻结账,先找一家衣帽店,换了身行头,特意买个帽子戴上,以防万一。
刚从店里出来,就看到街头有军兵押着一个和尚经过。
云缺暗道侥幸。
刚才如果那店小二没提醒,肯定要惹出麻烦。
换了衣服,云缺也就不在乎了,在街上闲逛,等待晚上去乘坐云雁。
城里很热闹。
酒楼客栈应有尽有,尤其青楼更是繁多,一条街而已,云缺就看到了三座青楼。
楼上满是莺莺燕燕,五颜六色的手帕挥舞不停。
“好俊俏的小哥儿!上来听个曲儿呀,不收你钱哦。”青楼上传来女子声音。
云缺抬头望着楼上的女人,感慨道:
“善哉善哉,贫僧只能度妖,度不了你们这些妖女啊……真不要钱吗?”
楼上的女子掩口娇笑,道:“听曲儿当然不要钱,不过瓜果点心是要钱的,座位也收费,如果听得好,想要与我开个包间,更需要一笔银子呢。”
云缺呵呵一笑,免费的,果然是最贵的。
“来嘛,姐姐唱的曲儿,好听极了。”女人诱惑道。
身为禅杖寺住持方丈,远近闻名的智杖大师,岂能被女人蛊惑,云缺神色肃穆法相庄严,给楼上的风尘女子留下了四字真言。
“老子没钱!”
正欣赏着大唐的繁华,云缺发现街上渐渐嘈杂起来,远处有军兵正在往这边汇聚。
穿帮了?
云缺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佛门的名声在大唐越来越差,如今普通和尚已经到了被官差盘问甚至关押的程度,这要被抓住,百口莫辩。
别的都好说,主要是光头太明显,即便戴着帽子,也容易穿帮。
在禅杖寺住了小半月,天天有和尚给云缺剃头,一根头发也没长出来。
再过个十天半月,等头发恢复正常,也就没人会误会了。
但现在不行,只能先躲躲再说。
云缺越走越快,身后的嘈杂呼喝却越来越近,云缺只好开始狂奔,跑着跑着,发现不止自己跑,旁边还有一位也在闷头狂奔。
这人四十上下,模样普通,生着两颗大龅牙,一身旧袍子灰不溜秋好像穿了几十年一样。
不是光头,却跑得飞快,几步超过云缺。
云缺哪能落后,这种时候谁在后面谁倒霉,已经能听到后面传来官差的厉喝声。
云缺加快了速度,很快追上对方,不过几步之后又被对方超过。
这下云缺生气了。
平白无故成了和尚不说,到处被人抓,还得了个智杖的法号,现在逃跑还被人甩在后面背黑锅。
脚下妖力运转,云缺再次提速。
两人在长街上犹如两道旋风,呼啸而过,跑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即便动用妖力,云缺只能与对方保持齐平,难以超过对方。
别看龅牙男子其貌不扬,速度惊人!
这时龅牙男子转过头,赞道:
“跑得挺快呀兄弟!”
“彼此彼此,老哥你也不慢。”云缺道。
龅牙男子随后说出一句差点把云缺气冒烟的话:
“跑这么快,你也抢钱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