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豪是替洛将军办事的,谁又能想到,那位洛将军,就是刑部尚书呢,洛将军,姜落君,尚书大人这化名起得妙啊,一字不差!”
等云缺说完,大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一连串的线索被穿起,云缺道出了真正的幕后元凶。
玉玺的真相,云缺虽然抖了出来,却给皇帝留了足够的台阶。
百官的目光或惊悚,或疑惑,或后怕,或茫然。
没人能想到,红莲教居然留在大晋一颗这么大的钉子!
刑部尚书!
姜落君的神色不在恼怒,而是平静了下来,道:
“一派胡言!陛下,微臣虽是前朝之人,这些年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况且那红莲教不过区区邪教,微臣身为刑部尚书,位极人臣,何至于与那邪教勾结!”
殷子受紧锁着眉头,他现在也分辨不出究竟云缺说的是真相,还是冤枉了姜落君。
皇帝将目光望向首辅。
周史伯神色凝重的道:
“云缺,你可有证据,空口无凭。”
周史伯仔细听完经过后,已经对姜落君产生了怀疑。
因为云缺说的每一个事件,以姜落君的身份都能轻易做到,但换成别人却很难。
想要证明姜落君是红莲教的人,需要确切证据才行。
没有证据,一切只能归类为云缺的猜测,根本无法定罪。
言官可以风闻奏事,听到点消息即可禀告皇帝,但这种涉及六部尚书的重案,任何猜测都不行。
皇帝再如何昏庸,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猜测,而砍了尚书的脑袋。
“当然有证据。”云缺轻笑道。
“拿出来!”姜落君沉声道。
“就在你自己手上。”云缺指向姜落君右手上的黑铁戒指,道:“尚书大人的扳指,便是证据。”
姜落君脸色微微变了变,沉默了下来,冷冷的盯着云缺,好似一头要吃人的猛虎。
云缺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道:
“尚书大人失算了,其实令狐豪早就死了,关在天牢里的,是被祭炼之后的炼尸,我可以通过炼尸的眼睛看到凶手,你灭口的时候,我就在隔壁牢房,可惜,你的身法太快,炼尸睁眼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人,但我看到了你拳头上的黑铁扳指!”
整个刑部,甚至整个大殿之上,带着黑铁扳指的,只有姜落君一人。
云缺继续道:
“尚书大人昨晚灭口之后,被陛下传唤到皇宫,应该被骂了很久,等你出来的时候,天快亮了,很快就是大朝会,你只能留在皇宫等待上朝,期间没机会沐浴,你虽然洗掉了扳指上的血迹,但扳指这种东西毕竟不是布料,不可能完全贴服在手上。
尤其在你全力出拳的时候,扳指两侧必定会出现微小的空隙,姜大人不妨将扳指摘下来,看看边缘处是否留有血迹,不摘也无妨,我有办法证明你就是真凶,有请花大人施法!”
云缺说完,花不谢上前几步来到令狐豪的尸体前,面无表情的道:
“司天监有以血追凶的法门,只要保留些死者之血,即可确认凶手身上沾染到的血迹是否与尸体一致,哪怕只有很淡的一丝,一样可以追踪。”
说罢花不谢就要施展法术,借助尸体身上的鲜血,来验证姜落君手上是否残留着死者的血迹。
“不必了。”
姜落君忽然开口道:“我就是凶手。”
话音未落,姜落君的身形拉扯出一道残影,一拳轰向对面的云缺!